周翰明:这些胡言乱语要是被沈师姐听到了,罚的就不止是面壁思过了。
但莫小柯所料不错,女子即便知道他八成是在虚张声势,也不敢拿沈般的性命冒最后二成的风险。
“解药给你。”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也能隐隐感到她身上的杀气:“放了沈长老。”
莫小柯一把抓住瓷瓶,打开塞子闻了闻:“的确是解药不错,你倒是挺讲信用的。”
“放了他。”女子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
莫小柯吞下解药后,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等等,还没完呢。”
“休要得寸进尺。”
“我要沈般所中之毒的解药。”莫小柯神情凝重地道:“或者说,他身上药力的化解之法。”
“……这个我做不到。”
“那你就忍心看他这样受苦?”说着莫小柯还颠了颠伏在他肩头的沈般:“看他这样,你再不救他,他怕不是要活生生地痛死了。”
“这无需莫公子担心。”
莫小柯心思一动,方才女子还对沈般的安危如此关切,现在却从容不迫。看来沈般所中的东西并不致命,甚至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再联想到他体内格外澎湃的内力,他能想到的只有……洗经伐髓的药。
一旦有了思路,他的脑海中顿时列了一张单子出来。再结合方才沈般的症状一一排除,便立刻锁定了目标。
“你让他吃了内犀丹?”莫小柯不可置信地道:“就为了控制他的行动,你给他喂内犀丹?”
听言连一旁的周翰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又如何。”
“你疯了吗?”
内犀丹的药性极为刚猛,服用之后会全身经脉充斥翻涌的药力,痛苦不堪。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也要被这药效痛得近乎昏死过去。且这丹药的成本极高,对习武之人来说更是无价之宝,被炒成了极高的价格,只有财大气粗的大门派才有积累。
但这药通常是用来给孩童打基础用的,对定下根骨的高手来说,效力微乎其微,副作用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拿它当作毒药和迷药用的,可谓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狠毒和浪费。
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这和你没有关系。”
莫小柯皱了皱眉,接着笑了笑:“也对,我为什么要管你们的闲事儿呢。”
即便沈般死了,对他也并无大碍。
“将他交给我,莫公子便能够自如脱身,这样不好吗。”女人轻声说道:“沈长老是我们的人,我们并不会伤害他,莫公子无需担心有违侠义之道。”
看她的态度,再拿沈般来威胁已经没用了。
莫小柯用余光朝四周扫了一眼,其余的道方门弟子已经聚了过来,紧紧护住了马车。然而高山流水庄的人手远超他们,当真斗起来,即便能够占一时优势,却也保证不了所有弟子的安全。若现在翻脸,结果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在场的每个弟子都清楚这一点,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半分动摇,似乎只要莫小柯一声令下,即便丢掉性命,都不会有半点退缩。
是了,这就是道方门。
持端正之心,行仁善之事。信义千金,明辨是非。
他也一直都是道方门的弟子,有责任守护整个门派中的弟子,做出正确的决定。
“冲出去。”
没有理会女人的说辞,莫小柯对师兄弟们开口道:“往顾师兄所在的方向突围,他们那边恐怕也遇到麻烦了。”
周翰明提出心中的担忧:“那是否会正中了他们的下怀,若半路遇到埋伏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确定其他人的安危再说。”
有高山流水庄的手下凑近女人,小声问道:“左护法,现在该怎么办?”
“动手,把他们手上的人抢回来。”她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若误伤了道方门弟子,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是!”那人领命之后,高声喊到:“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沈长老,不必留情,死伤不论!”
“奇了怪了,何时我道方门成了需要别人手下留情的弱者。”莫小柯只觉得好笑:“谁要是死了,便从弟子中除名,我道方门用不着这样没用的丢人玩意儿。”
“……是!”
这也太过意气用事了。
周翰明不禁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道:“七师兄,将沈公子先交给我吧。”
莫小柯的眼中略过一丝惊讶:“你护得住他?”
“尽力而为。”周翰明淡然地笑了笑:“七师兄若心有顾忌,我们是绝对冲不出去的。”
“你一会儿可不要经受不了压力,把沈般主动交给他们。”
“七师兄当我是什么人,好歹沈公子曾对我以身相护,我又怎能弃他于不顾。”一边说着,周翰明一边用布条将沈般紧紧捆在自己的背上,打了个死结。
如此一来,便能空出一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