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柳仪馆正处于一天最繁忙的时段。
今夜又轮到小月红当值。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北风的尾巴依旧刺骨凛冽,那寒风夹带着雨水不停地拍打人脸皮,几个小娘子穿着轻薄的裙衫,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
漆黑的巷口三三两两走来一群锦衣华服的男子,小月红咬紧牙关举目望去,终于看见了张老爷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些面生的、从未见过的男子。这些人要么是被同窗拉来初试云雨的书院青年,要么就是来此宴饮聚会的士人老爷。
小月红迎上前,驾轻就熟的环上胖老爷的臂膀,张老爷反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女人娇嗔一声,惹得旁边几个没见过世面的青年面红耳赤,张老爷搂着她开怀大笑,一阵耳鬓厮磨步入温暖的大厅。
漆黑的夜晚暗香浮动,雨水汇聚成的水洼里倒映着灯火辉煌的亭台楼阁,雨幕中隐隐约约传来小娘子的莺声燕语,让人恍若置身瑶池仙境。
廊外细雨绵绵,青衣的杂役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路过,女人身姿窈窕,单是看其项背就会令人浮想联翩,若有个浮浪公子拦住她的去路,轻轻勾起下颌,定然要被吓一跳。远处楼阁灯火辉映,水面上赫然映现一副疤痕累累的可怖面庞。
青蓉行到一处厢房门口停下,里面的人还在翻云覆雨,风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浓烈的麝香味。
一双大手捞起腰腹,身后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Yin囊击打着肥tun发出啪啪啪的激烈声响,饱满的双峰悬在半空中,如同装了水的球一样前后晃动。
柳依依哭得泣不成声,在剧烈的冲撞下,脑海忽而闪过一道白光,女人颤颤巍巍地泄出YinJing,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齐兆抽插了几十来次拔出阳具,马眼翕张着裂开一道孔隙,白浆噗呲噗呲地射在女人的股沟间。
待屋内没了声音,青蓉推开掩住的房门。
男人赤裸着Jing壮的身躯,一只手正没入乌发中,轻抚着女人的发顶,柳依依乖巧地将那根巨物含入口中,手里还不忘伺候两个子孙袋。
片刻后,伴随一声低沉的喟叹,男子餍足地阖上双眼,柳依依蜷缩在男人的怀中,向伫立在门口的人招手。青蓉掀开珠帘在床边蹲下,柳依依接过绞得半shi的巾帕,谨慎地擦洗男人的身体。
一双细嫩柔夷捏住帕子,依次滑过男人的眉眼摄政王殿下无疑是她伺候过的恩客中最英俊的男子。
柳依依低垂着眼帘,思绪翻涌。
论才情和容貌,自己不过尔尔,缘何能被殿下赏识,殿下却屡次指名她作陪。
柳依依原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说起来也算得个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的淑女。十二岁时父亲锒铛入狱,牵连全族,父兄被斩首于市,自己被卖入了ji院。馆中如她一般沦落风尘的富家小姐不少,刚来的时候会绝食抗争,ji院手腕狠辣,有的是不损害容貌也能教她们老实的方法。
像她们这样的人,无依无靠无父无母,离开这里也无处可去,待到人老珠黄,ji院看她们没有了价值,便会随便发放出去,最好的结果便是趁着年轻傍上一处富人家嫁了,不至于老来沦落街头,凄凄惨惨。
殿下是琼京最殊贵之人,若能得他青睐嫁入王府,为父亲平反都是件小事。
男人似有所感地睁开眼,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冷冰冰刺来,青蓉在他抬眼之前敛眉,仿佛无人看见方才她眼里流露出的垂涎之色。
齐兆冷笑一声,室内气氛陡然压抑下来,柳依依善察言观色,正欲替其出言教训,周遭突然寂静下来,男人神色微变,仿佛有什么东西蛰伏着蠢蠢欲动。
伴随着巨大的破窗声,柳依依被一掌推开,身形狼狈地跌倒在地,眼前抹过一道银光,床榻被劈成了两半。
青蓉蜷曲在墙角,双手捂着脑袋;柳依依慌忙逃窜,最后躲到了桌子底下。
一片混乱之中,齐兆抓住疏漏连斩四人,自己也被利剑刺穿了肩膀,屋内霎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最终被调虎离山的暗卫赶了回来,剩余的刺客发现任务失败,全部咬毒自尽。
惶惶一夜过去。
第二日,刺客的尸体全部搬入了大理寺。
柳依依不安地绞弄着手指,眼底可见乌青。牢房里Yin暗chaoshi,她晚上睡不着,就躺在干草堆上,一遍遍回忆当时的血腥场景。夜晚有老鼠出没,其他牢房还时不时传出凄惨的叫声,教人心惊胆颤。
柳依依悄悄觑着对面的官爷,正巧对上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吓得连忙低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空荡的牢房中响起徐缓的脚步声,狱卒记录完口供,看见魏少卿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魏也看了眼供词,又同狱卒确认了一番,颔首对女子道:
你可以回去了。
柳依依离开后,青蓉便顺势坐在凳子上。
女人面色Yin郁,眼底有淡淡乌青,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