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你不要难过,乐康侯一生都在为百姓的生计奔波,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Jing明于算计的商人,但在钱喜屋百姓的心里,他是永远的神明。”
荣欠乃刚点燃油灯,梁冬凝就回来了。
“阿凝回来啦,今天一天去哪潇洒了?”
“乃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还得跟你汇报。”
“可不是嘛,这话要是让君安和孟乔听见,阿凝恐怕就不会如此理直气壮了。”
“你又拿他们来压我,他们离这里天高皇帝远的,我怕你作甚。”
“哎呦哟,胆肥了不少啊。”
荣欠乃住在隔壁,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料。
梁冬凝盯着屋顶,都是蜘蛛丝,她掐着腰,十分不满意,“小屁孩,今天都没有人过来打扫吗?”
“乃叔今天带我出去了,刚刚才回来,姐姐,我不知道。”
“你们去哪了。”
“乃叔在那里给很多人看病。”
“哦,七七阁。对了,你不准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而且我很不喜欢姐姐这个称呼,你叫我姐姐,意味着我有责任照顾你,我一点都不想收你这个弟弟,所以,你和他们一样,叫我阿凝好了。”
“哦……好。”
江翼遥发现梁冬凝的剑不见了,“阿凝你的剑呢?”
梁冬凝在挑衣服,头也没回,“我没有剑。”
“可我见你用过剑的。”
“哦,那把剑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小屁孩,你上辈子是问号吗?”
江翼遥撇撇嘴,他就问了一个问题而已。
隔天,梁冬凝天没亮就出门了,所以江翼遥醒来又没见到她,之后的日子都是这样,梁冬凝晚上回来,白天出去,能照顾江翼遥的就只有荣欠乃了。
七七阁分为分为四大堂,听月堂负责姻缘,温兰欣为堂主;宝璋堂负责解决喜结良缘的夫妇和他们孩子的需求,;陶陶堂负责医治病人,荣欠乃为堂主;灵雨堂负责与官府等地方势力交接事务,谢堡权为堂主。前几天七七阁派去委托梁冬凝的人就是谢堡权,平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谢堡权都是交给手下去做,他一般不会亲自处理。听月堂和宝璋堂两位堂主鲜少露面,除了闻人舒志会到阁里的日子,其它时间几乎不在,他们的手下遇到问题想找他们都难,不过至今没出什么事,说明他们的手下要不很能干,要不没有遇过处理不了的事。
今天七七阁来了个外地商人,他的货船昨晚在钱喜屋的地界靠岸,没有办好相关的公文,因此他的货船被官府扣押了,他想让七七阁帮忙出面解禁他的货船。
商人肚饿,便从怀中拿出刚买的豆贡,江翼遥馋了,他伸手向商人要吃的。
商人大方地分了一半给江翼遥,三池泡了两杯鸭屎绿茶给他们。
江翼遥很无聊,大家都各忙各的,没时间陪他玩,或者说压根懒得理他。眼下只剩商人悠闲喝着茶,江翼遥问,“先生,你以前来过钱喜屋吗?”
商人楞了楞,“我也是钱喜屋人,只不过后来出去经商,就很少回来了。”
“可不可以讲讲关于乐康侯的事情?”
“可以啊,你想听什么呢?”
“很久很久以前,你也知道吗?”
“说到这个,有几个人是必须要提的,很久很久以前啊……”
第3章
几个狱卒刚吃完中饭,正趴着午睡。
微生凯风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他很快成为这里的老大,去年他让逃狱的表弟藏在他家里,官府发现后,把他和表弟都抓了,为了防止他们逃狱,他们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
同个牢房的仲长扬波是他的小弟,因绑架了富贵人家的小姐来勒索钱财,拿了钱没跑多远就被抓了,比他惨一点,进来前被千金小姐的未婚夫扒光了衣服,官兵觉得实在不雅观,找了几片叶子给他挡着。
隔壁牢房有个睡觉打呼噜的人,南荣振强,因偷窃被抓。微生凯风特别讨厌他,夜里吵着他睡不着觉,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喜欢吧唧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头猪。
南荣振强同个牢房的人,公良灵均,因抢劫被抓。跟南荣振强完全相反,他很安静,至少微生凯风没听过他讲话,吃了睡,睡了吃,这一点倒是和南荣振强很像。
牢房的日子是很无聊的,每天一成不变,也没有人来探望他,微生凯风他家里人出个门就会被邻居议论,于是举家搬迁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这一天也是无聊的日子,微生凯风无聊到开始数起地上的蚂蚁。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当然不是开他的门,他等了很久也没听到落锁的声音,正觉得奇怪,这时,他听见隔间牢房里传来了一阵琴声,接着一个年轻男子缓缓说道:我感恩我的父母,我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我要用行动来感谢父母。我感恩我的眼睛,眼睛让我看清一切,我用眼睛欣赏美好的事物,我用眼睛观察他人的言行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