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贯松终究没能再睡着,他十分清醒地听着乔寿起床又睡下、听着手机闹铃响起,然后起床、收拾、去学校。
这天中午的时候,蒋启被徐羽叫出去了,回来之后一脸为难,对着乔贯松数次欲言又止。
乔贯松在蒋启第八次搔后脖子瞥他的时候,终于开口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蒋启一脸怂样,嗫嚅道:“那个,乔神,我不小心被套出话来了。”
乔贯松疑惑:“什么话?”
蒋启声音更小了,简直像蚊子嗡嗡:“我,我那个,徐哥知道你这两天老往学校带手机了。”
乔贯松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往学校带手机的?”
蒋启叹气,眼神左右乱瞟:“我哎,我就是眼神好用了点儿,我真不是故意发现的。”他双手合十下拜,“乔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乔贯松并不生蒋启的气,反倒还有些感动。他知道蒋启的性子,看见他拿手机还憋着不说已经是极限了,被徐羽套出话来根本就是徐羽想就能做到的事。
但是这感动并没有持续几秒,蒋启接着小声道:“然后就是,乔神,我还把你拿手机这事儿,跟欣哥说了。”
他立刻举双手发誓,“但是我发誓我只跟欣哥一个人说了,而且欣哥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乔贯松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没事。”
蒋启依旧很怂,他对着乔贯松十八连谢,然后转过头别别扭扭地做题。
不到一分钟,徐羽又把乔贯松叫出去了。有了蒋启的前话在,乔贯松几乎猜出徐羽叫他是要做什么,果不其然,徐羽第一句话便问:“小乔,你又把手机带来学校了?”
乔贯松承认:“是。”
徐羽揉了揉额角:“你不是已经辞职了,还带手机做什么?”
乔贯松沉默不语。
徐羽头痛道:“你——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乔贯松依旧沉默不语。
徐羽无奈:“竟然真被我猜中了,你带手机来是为了和你对象说话?”
乔贯松还是沉默不语。
徐羽笑道:“我又不拆散你俩,你有什么不能和老师说的?只不过老师看你这几天总是神思恍惚,有时下课做题还走神,可一点不像你。”
乔贯松坚持沉默不语。
徐羽与他迂回:“小乔,谈恋爱没关系,但是影响到平时的学习就有点过了,我从来不觉得高中谈恋爱会怎么样,少年人的青春怎么能抑制呢。”
乔贯松的双唇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他自知理亏,就只能闭口不言。
奈何徐羽并不气馁:“你说句话就行,老师又不是不让你带手机。”
乔贯松八风不动,站如松。
徐羽开始打感情牌:“你有什么问题老师会帮你处理,老师这段时间和你一起经历过的事也不少了吧?你不愿意相信老师处理问题的能力吗?”
乔贯松被说动了,确实,徐羽的目的并非让他不好过,而是帮他排除忧虑。但是和朝戈这件事……乔贯松有些说不出口。
虚拟男友、网恋、面基,这三样就够乔贯松守口如瓶了,他不想被贴上幼稚、不成熟、冲动、随便等等一系列标签。
于是乔贯松简要概括道:“没什么老师,我只是在等一个人回我消息,我自己能处理好。”
徐羽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是那天那个人?”
“是。”乔贯松道。
徐羽张了张口,神态复杂道:“你——”他说了半天你,最后心烦意乱地摆手道,“算了,你先回去午睡吧。”
作者有话说: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小乔。
33、喝醉的老师
徐羽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淡了?
于是乔贯松周五也没等来朝戈的回信。
他的周六周日仿佛又回到了半个月前的正轨,起床、吃饭、学习、吃饭、学习、吃饭、学习、睡觉,然后再起床、吃饭、学习、吃饭、学习、吃饭、学习、睡觉。
乔贯松从前认为这是生活的常态,只要乔寿不给他惹麻烦、筒片子的人不来嘲讽他,已经算是一个美好的周末了。
但这个周末乔贯松过得却异常艰难,他总是心痒难耐地想看手机——
所谓看手机,也就是徒劳地下滑和朝戈的聊天框,然后再锁屏。
乔贯松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给自己定了个闹铃,一小时响一次,一天响十八次,每次响铃都去看一眼手机。
这才让他心中的焦虑缓解了不少,能够重新专注地投入学习之中。
周日晚上九点钟,乔贯松看手机时,发现徐羽给他的另一个微信号发了条消息:“小乔你好,请问现在方便吗?”
是二十分钟前发的。乔贯松想也没想,回:“方便,怎么了?”徐羽不会周末叫他去干活吧?
徐羽回:“麻烦来一趟况北路。”
去一趟况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