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还是挺通情达理,没有让陛下召您回去。”彩鸢笑道,“要不然,您就得回京了,毕竟您割了贵妃一个肾。”
薛湄:“……”
彩鸢却发现,薛湄只是淡淡笑了下,算是回应了她的玩笑。
“大小姐,有何不妥吗?”彩鸢收敛了心情,小心翼翼问。
薛湄回神。
“没事、没事。”薛湄嘟囔了句。
信又给锦屏看了看。
锦屏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贵妃犯忌,害怕被治坏了,想请薛湄定给治疗办法,给些药,这是可以理解的。
“大小姐,您担心什么?”锦屏也问。
薛湄:“贵妃此举,不管是说到哪里去,都合情合理。可仔细想想,又是漏洞百出。总感觉有什么事。”
“会对您不利吗?”
“还不知。”薛湄道。
她把信也给萧靖承看了。
萧靖承读完了,和薛湄一样,觉得此事有猫腻。但贵妃到底藏了什么心思,又猜不出来。
薛湄和萧靖承认为,最靠谱的就是贵妃明着派太医,暗地里派了心腹,过来把宝庆公主接回去,免得她捣乱。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判断了。
“真不想管这些事。”薛湄笑道,“不过,还是别得罪贵妃。”
萧靖承:“不妨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怕得罪她。”
薛湄明年七月除服。她下次回京,萧靖承肯定要陪同,然后和她成了亲再回来。故而,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就是瑞王妃了。
贵妃还敢到瑞王府造次?
信被放到了一旁。
年前的后半个月,每隔三天就有个大集市,人特别多,也是匈奴探子们活动频繁的时候。
不过,萧靖承对此倒也不是很介意,反正年底一定要热闹。
因为贵妃的信,耽误了薛湄逛集市。下一个集市,她去逛了逛。
有种羊毛毯特别好,厚实却又软和,盖在腿上很舒服。
小贩一共有十条,薛湄全买了。
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好东西。还有种扇子,做工的花纹不同于京城,只是大冬天的,买扇子、卖扇子的人都显得脑子不太正常。
不过扇子实在很好看,不少人买,薛湄又全包了。
除了毛毯和扇子,其他就是一点小点心,味道不怎么样,无非就是占一个“特产”的名头,薛湄也买了。
她打算让萧靖承派人给她送回去,就算做年礼。
腊月二十九,大将军府的厨房炖了各种rou,rou香扑鼻。
就在这样香喷喷的气氛里,宫里的一位太医到了。
这位太医,薛湄几乎没什么印象。
他给薛湄见礼:“郡主,下官姓卫,上个月才到太医院的。先父在世时是澹台氏的大夫,下官从小认得贵妃。
下官能进太医院,是贵妃的恩典。贵妃请下官走这一趟,多麻烦郡主了,还请郡主不吝赐教。”
薛湄跟他说辛苦了。
他身边还有个人,中等身材,不显山不露水,好像是他的随从。
然而,卫太医却对他很恭敬。
“你们先去歇了吧。”薛湄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贵妃不太爽利,自然是越早越好。下官打算明早就回。”卫太医道。
薛湄:“……”
果然很急,像是治病求药的样子。
薛湄本不该怀疑什么的,她果然和卫太医商讨起了贵妃的病。
贵妃最近多梦,肋骨下隐隐作痛,吃什么都不太舒心,她希望薛湄能给点药。
可是看卫太医的脉案,贵妃就是冬日炉火烧得太过于旺盛,有点内燥,吃点清凉下火的药即可。
至于肋骨下,薛湄没有亲自诊脉,又没片子可以参考,她一时也说不准,就看贵妃还有没有其他事了。
“用您的药就好了。我这里有些秘方药,您带回去给贵妃,让她日常多保养。”薛湄道。
她也是给些清火的成药。
那位中年人,仍立在旁边。
说完了脉案,卫太医笑道:“郡主,下官斗胆讨要一碗面吃,有点饿了。”
薛湄看了眼屋子里服侍的锦屏,就对她道:“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吧。”
锦屏一走,那中年人上前几步,对薛湄道:“郡主别怕,小人是贵妃的人,过来给郡主传几句话。”
薛湄端正了神色。
她看向了这人,问他:“你不是临华宫的,我没见过你。”
中年人道:“的确不是。”
“那我如何知晓你是贵妃的人?”薛湄冷冷道。
中年人便说:“贵妃给郡主写的信,第三列第四个字是‘生’;第七列第九个字是‘从’,郡主可以对照。”
薛湄让他们稍等。
她进了内室,拿出了那封信。
对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