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文阿瑶额前的几缕发丝顺到耳后,温声道:“朕无事,多亏了你!”
这动作要是换了以往,他想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可此刻却发现无比顺手,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本就该是如此。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到皇后的身体一僵,纤长的睫毛也扑闪个不停。
想来皇后还不习惯这样的自己,也是,他们以前哪一次见面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虽然每次都是皇后夹枪带棒的说话惹怒他,但他也没怎么落下风,次次都将她气的大哭。
现在想想也是自己年少不懂事,皇后嫁他时不过十五岁,其实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心不甘情不愿,她自然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他那会要是对她再包容一些,一切或许会不同。
“朕以后会对你好的!”
他们两人的结合毕竟是他强迫了她,他是个男人,应该大度开明一些。想通了这些,赫连珏执起文阿瑶放在腹部的手,摩挲着道:“快点养好身子,朕还等着你替朕生儿育女呢。”
也许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但赫连珏还是想保护这个从十五岁就嫁给自己的女子。可他身为帝王,活着的时候可以保她荣华,死了之后就未必可以,给她留给孩子,皇后也不至于将来无所依靠。
文阿瑶倒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承诺给惊着了,还有那句生儿育女,她胆子都快被喜阿婆了。
文阿瑶仿佛被雷劈了,双眼无神的望着对她笑得温柔的赫连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知道因着这救命之恩,赫连珏可能会待自己比往常好一些,但是好到要跟她生孩子?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赫连珏没有放开她,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手心已经汗津津的,黏腻的难受。
文阿瑶深吸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她想了想道:“多谢皇上。只是妾福薄,成婚多年都未能替皇上生下一子半女,恐怕要辜负皇上的宠爱了。”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小说里赫连珏本来就没有子嗣,倒是有妃子怀过孕,但总会因为各种人为的,或者非人为的原因小产。
文阿瑶几乎可以笃定是赫连珏的小蝌蚪不行,是以原主当了三年的太子妃,却没半点消息。
她心安理得的说了,却见赫连珏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眉毛微挑,连声音都带了笑意,道:“皇后是一点不记得了吗?”
文阿瑶眯了眯眼,“什么?”
赫连珏用拇指揉了揉她的手心,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想抽回被他捏的发痒的手,赫连珏却握得更紧了。
他猛的俯身,清秀俊美的面容蓦然靠近,文阿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压低了嗓音道:“朕与皇后,从未圆过房啊!”
文阿瑶:“!!!”
司马玩意儿?
文阿瑶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赫连珏眼中的戏谑告诉她没听错,的确如赫连珏所说,原主与赫连珏成亲八年,在一起三年,却没有过夫妻之实。
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她不禁想问一句为什么,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赫连珏不会告诉她。
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不对劲,文阿瑶只能作此猜想。
赫连珏又陪了她一会儿,最后在重华宫用了午膳,陈清来禀报说有几位军机重臣求见,这才离开重华宫。
皇后遇刺的消息,赫连珏并没有特意隐瞒,反而故意放出了刺客被捕的消息。
那女刺客刺杀失败,没能成功自尽,赫连珏相信她背后的人肯定会着急,也许这就是个契机。
赫连珏这样想着,脚下越来越快。
太极殿内,丞相以及六部大臣几乎都到了,人人都神色肃穆,面带忧虑。
受了他们的礼,赫连珏便让内侍端来椅子赐座。太极殿明间很大,赫连珏只让他们坐下,自己却负手在殿内走来走去。
“昨夜的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
群臣纷纷道:“是,还好皇上无事,此事一定要严查。”
又有人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以身犯险,实乃我大宁之福啊。”
他们都清楚记得,当年这位太子妃是如何的离经叛道,不顾皇室威仪,所作所为皆是给皇室抹黑。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稳坐中宫之位,让其他有心问鼎后位之人根本无从下手。
皇后之所以有恃无恐,所依仗的,无非是有一个贵为丞相的哥哥。
赫连珏听着他们夸赞完自己的皇后,无奈笑道:“这也是朕的福气。”
群臣又纷纷称赞帝后感情和睦,唯独文如鹤神色凝重。
没人知道,他一大早听闻此事时有多惊讶,他差点以为这大年初一的太阳破天荒的从西边升起了,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发现太阳依旧雷打不动的从东边升起了。
他又光着脚,游魂般的走回室内,洗漱穿衣用了早饭,直到此刻站在太极殿,听着其他臣子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