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走了一小段路,奎茵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讓托德付錢,就算知道托德可能不缺錢,但她也不習慣讓別人替她付錢。
"這讓我很不好意思。"
"彼此彼此。"
奎茵大概知道托德的意思是如果這餐由奎茵付錢,他會更不好意思。
這其實也不能怪奎茵,奎茵下意識覺得自己有點虧欠托德,而且還是她主動搭訕,所以當下才會覺得自己付錢是理所當然,所以奎茵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或許可以回答我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這大概是托德想讓奎茵好受點所提出的方法。
"如果我可以,是我的榮幸。"
"你肯定可以,事實上與你有關。"托德聽到奎茵的回覆後,迅速笑著回話。
"哦?"
"雖然這樣問有點奇怪,但...呃,好吧!為什麼你剛剛會來搭訕我呢?因為音樂?因為我?"
可能是因為這樣問好像有點自戀,托德問的很尷尬,甚至耳朵都有點紅了起來。
奎茵聽到問題後停下腳步認真的仰望托德,她雖然有注意到托德異常的部分甚至覺得有些可愛,而且還因為她一直盯著看耳朵又更紅了,但奎茵無暇欣賞這些,她腦海裡慌張地想著應該要如何回覆。
再次隱瞞?還是乾脆坦承?
奎茵停下腳步盯著托德看了幾秒,托德就停下腳步耳紅了幾秒,最後奎茵嘆了口氣選擇坦白。
"都有,音樂和你,都有。"
奎茵有點害怕,低下頭看著地面,她能感受到她自己垂下的雙手些微的顫抖,但她覺得比起隱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奎茵下了決心如果托德追問,奎茵就決定攤牌。
果不其然這樣好似沒回答的回答讓托德追問下去。
"尊敬的小女士,或許你可以給你身旁不得其解的紳士一個詳盡的解釋。"
"我喜歡你的音樂,聲音好聽、音樂自由又真摯,可以帶給我很多靈感,就像剛剛你在表演時我說的。"
"那我呢?"
"你真想知道?"
奎茵還是低著頭,與其說問托德,不如說奎茵在給自己一個緩衝。
"是的,請為你身旁的男士解惑。"
幾個呼吸時間,做足了準備又好像沒有做任何準備。
"我當然喜歡你,托德,托德.菲斯坎,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
奎茵聽出了托德語氣裡的嚴肅以及他審視的眼神,就算低著頭都沒辦法阻饒。
大概是扛不住這樣的目光,奎茵又再次邁步向前,只是這次她不想和托德並肩而行,她只是想逃離那個目光。
托德也沒跟上奎茵的腳步,而是在她的後方跟著她,這距離就像是因信任破滅導致的距離一般,然後彼此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是個不錯的體驗,拿自己體驗了一把如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只可惜故事才剛開演就要謝幕,奎茵在心裡自嘲。
奎茵也不曉得現在彼此的距離托德是否能夠聽到她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也不想停下腳步,然候緩慢的開始解釋。
"一開始不知道,我那時候在忙著與我的靈感奮鬥根本沒空抬頭,只不過是聽到好聽的音樂而被吸引,就像我一直說的,你的表演、你的音樂很好,所以我忍不住抬頭去追尋你。"
"大概也是因為我是你的粉絲,越看越發現那個表演的人神態像是你,直到你告訴我的名字,我就更加確定,你是托德.菲斯坎。"
"我想認識你,基於音樂、基於表演、基於你、基於我是你的粉絲,都有,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你的狂熱粉,沒有跟蹤你。
"所以...,所以...你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奎茵的解釋其實沒有期待被理解,最後一句話是無心的把心思給說了出來,說完後自己又苦澀的勾了勾嘴角,覺得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奎茵。"
"嗯?"
不知道何時托德已經又站在奎茵的旁邊,直到托德呼喚奎茵前她沒有發現,因為就算她持續地向前走也只是眼神放空。
"看著我,奎茵。"托德停下了腳步,這迫使剛意識到托德在身旁的奎茵也只能停下腳步,轉過頭面對他。
"什麼事?"奎茵還是有些害怕托德剛剛審視的目光,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托德,然後就又把視線撇開。
"我沒生氣,抱歉剛嚇到你了。"
大腦還沒完全消化這句話,但身體先主動點了點頭。
"很晚了,小女士在外逗留不安全,我送妳回去。"
路邊叫了台計程車後,奎茵報了旅館地址,上車後的兩人都沒有再說任何話。
奎茵整路上都在想著托德所謂的沒生氣,這是代表著原諒?還是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