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君安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听钟应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一变,总算想起了什么。
惋惜倒是不至于,但他最后确实气得痛哭一场。
他既生气自己没能弹出那首曲子的深意,更生气钟应不仅能弹,还轻松分析出了那首曲子的背后的一切。
深受打击的连君安,回国都没能提起情绪,只记得仇视钟应了,完全忘记了即兴演奏的事情!
如今他被钟应若有若无的提醒,忽然心中五味陈杂,还视线凝重的看向熠熠。
十分做贼心虚。
小小的女孩一无所知,眼睛澄澈的问道:“是这样吗?哥哥。”
连君安愤愤不平的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了钟应“惋惜”说法。
连生熠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认真安慰道:
“哥哥,既然作曲家选了钟老师,说明二胡比钢琴更适合那首曲子。你不要难过,你还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钢琴家。”
妹妹的安慰,令连君安心里暖洋洋的。
他忍住嘴角笑意,故意考验熠熠般,指了指钟应,说道:“如果当时他也弹钢琴呢?我还是你心里最厉害的钢琴家吗?”
“嗯?”熠熠一脸惊讶,“钟老师还会弹钢琴?”
小女孩漆黑的眼睛又圆又亮又真实,“哇,那钟老师确实比你厉害。”
她还嘿嘿笑着杀人诛心,“因为他会两种乐器!”
连君安听完简直要当场晕厥。
兄妹感情果然经不起考验!
他现在只想把钟应扫地出门,找回他可可爱爱的小熠熠,而不是嫌他没有钟应厉害的坏妹妹。
然而,他还没动手,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
连君安用凶悍的视线盯着钟应,接通电话,“喂?”
那边平静说了什么。
连君安听完,眉头一皱,怒吼:“我没空,我家里出了大事,我必须得在家待着!”
那边顿时骂声宛如雷霆,钟应都听到了些微怒火,显然对方完全明白连君安的“大事”借口。
“……”
连君安表情恹恹的,迫不得已回答道:“我马上出门,马上。”
那位年轻的钢琴家,挂断电话,看钟应的眼神看仇人。
眼见着保姆阿姨从旁路过,他不客气的喊道:“吴姨,给我看着他们!”
仿佛钟应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匪徒,必须得有人盯着才行。
说完,他大步往楼上走去,保姆吴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神情茫然诧异的看了看钟应,只觉得年轻人外貌俊朗,客气礼貌,不像坏人。
“没事,哥哥就是大惊小怪。”
连生熠悄悄跟保姆喊话,“吴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吴姨点点头,正要走,又听到楼上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连君安一边背包,一边对吴姨发号施令。
“一定要看住了。”
末了,还没忘威胁自家胳膊肘往外的小可爱,“熠熠,不准跟这个家伙靠太近,不然等我回来就不帮你做特效了!”
刚刚还悠闲的连生熠,果然受到威胁,神色委委屈屈。
她还乖巧的跟着连君安,送哥哥送到大门外。
钟应坐在客厅,都能听到熠熠甜甜的声音,
“好的哥哥,我听你的话,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连君安满意的关门走人。
连生熠依依不舍的回到厅堂,庆幸道:“哥哥终于走了。”
小女孩丝毫没有感受到亲哥的怒火,似乎更加快乐了一些,脚步蹦跶的跑过来。
“钟老师,今天你准备教我什么?上次方老师教的《山林》《碧波》,我都学会了。”
连生熠有着小孩子一贯的悠闲轻松,根本不把连君安的威胁当回事。
钟应和她待在一起,十分容易被她的快乐感染,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熠熠想学什么?”
他温柔问道,“方老师告诉我,你是一个小天才,什么都能学会。正好我会很多乐器,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
钟应言而有信,等着连生熠发话。
可是,熠熠眼里写满了好奇,“很多乐器,是哪些乐器?二胡、钢琴?”
钟应认真的回答道:“还有古琴、琵琶,以及大部分的弦乐器。如果你想学吉他,我也会一点。”
听到这些常见乐器,连生熠瘦弱的小脸拨云见雾,“太好了!”
她高兴的说道:“我正想试试二胡和古琴合奏《春望》,走,钟老师,我们去音乐房。”
熠熠的热情,钟应自愧不如。
他站起来,跟随着连生熠快速的脚步,看着她不到自己胸口的身高。
在她这样的年龄,外貌和身高实在是过于虚弱幼小。
但她很快乐。
他们走过厨房,熠熠还笑着打招呼,“吴姨,我去音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