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炀的头号粉丝叶玲玲愤愤不平:“就是,他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秦野倒是挺淡定:“咱们得体谅一下,二百五脑子要是好使,就不是二百五了。”
角落埋头做题的罗以衡用力搁下笔,一副憋了半天的样子,想打抱不平,话到了嘴边又怯懦地咽了回去,只敢跟着其他同学的大胆发言一块儿点头。
“……”
突如其来的一场闹剧,浇灭了春雷带来的sao动。
直到上课铃响起,凌琅表情依旧不太好,但气色却好多了,脖颈和下巴被迟炀宽大的外套衣领包裹着,苍白的皮肤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润。
最后一堂课结束,雨还没停。
凌琅没带伞,迟炀撑伞送他回寝室,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走到单人公寓门口的时候,迟炀想跟凌琅一起进去,被凌琅挡在了楼道口。
迟炀:“那我走?”
凌琅“嗯”了一声。
迟炀:“真走了啊。”
凌琅又“嗯”了一声。
迟炀没强求,转身离开了逼仄的楼梯口。
凌琅并没有立刻上楼,他站在原处,看着迟炀离去的背影。
雨幕中,迟炀撑着把黑伞,身着单衣,袖口微卷露出手臂,衣摆扎在裤子里,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倒三角。
凌琅这才想起,迟炀的外套还在他身上。
回到寝室,凌琅吃了碗泡面,然后把所有窗户关严,塞上降噪耳机,杜绝一切声音后闷在屋子里画画。
一张草图很快完成了。
画上的男生穿着北高校服,单手插兜靠在教学楼墙上,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扬,薄薄的镜片后是疏离的眼神,面前人来人往化作寥寥浮尘,好像都与他无关。
凌琅握着画笔,笔根点在下巴上看了半天,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相册最近一张照片就是前段时间从那个“和迟炀撞衫打卡”的帖子里存下的。
照片上,迟炀的表情动作和他画中的分毫不差。
感受到双重扑来的冷淡,凌琅皱了皱眉。
这不是迟炀。
凌瑾曾经说过,迟炀是太阳的“阳”,普照大地的那种。
凌琅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抽的什么风,把这张照片存下来了。
他毫不留情地删除照片,擦掉草图的表情部分。可他重新落笔了几次,怎么也画不出那个标志性的和暖的微笑。
脑中盘旋的,全是迟炀面对马白武时,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既挑衅,又有攻击力。
凌琅又不信邪地杠了两次,最终扔掉笔,不画了。
他有点儿不懂了,像迟炀这种识大体懂大局的人,怎么可能会用那种语气和表情呛年级主任?
事发三小时后,凌琅迟钝的情感反馈能力终于让他意识到,迟炀那会儿应该是发怒了。
可是,迟炀为什么会生气?
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道个歉就行了,以迟炀的性格,不该这么冲动,主动惹事上身。
毕竟和马白武有过节的是自己,迟炀明明可以事不关己,一笑置之…………
这种对一个答案的执着欲让凌琅倍感陌生。
窗外的天空依旧Yin雨绵绵,灰色的天幕如同厚重的思绪。
凌琅看了眼时间。
放在平时,迟炀这会儿应该会发消息叫他去对面寝室学习,或者来他寝室来找他。
但一个半小时前,他把迟炀请走了。
迟炀今天应该不会再找他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迟炀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关上。
迟炀下午穿在他身上的外套还没脱,他摩挲了一会儿衣角,侧过头,鼻尖贴在外套衣领上,确认般偷偷闻了一下。
确实是香的。
很干净,很好闻。
他又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把脸埋进柔暖的布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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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迟炀把凌琅的四个小弟拉到了一个群里,问他们凌琅和雷雨天的渊源。
迟炀杀了个措手不及,其他三人还没来得及私聊串通,老实人陈枫就抢先发了言:偷偷告诉你,狼哥怕打雷。
迟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枫:不清楚,反正从我们认识狼哥起,他就这样了。
徐图:狼哥平时不允许我们提这茬,炀哥最好还是别问,但是也千万别嘲笑狼哥,毕竟铁汉也有柔情嘛。
侯思杰:……
刘斐然:我到不觉得,我们是不敢问,但如果是炀哥的话,那一定可以做到的吧!崇拜.jpg
侯思杰:……………
迟炀:放心,我自有分寸。
盘问完凌琅的四个小弟,迟炀随手拿起窗边的魔方,对着窗外的雨丝梳理信息。
回国前,凌荣江只给了他一点零碎无用的信息,问凌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凌荣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