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高大匀称且绝对不单薄的背影里,硬看出了一丝脆弱和逞强。
凌老大决策果断,第二天一到校,就给小弟们下达了一项重要指示——
最近一个月只要他不在,务必替他保护好迟炀,尤其要杜绝外校不三不四的人接近。
然后,他独自一人骑着红黑小电摩去了趟夜行街的酒吧巷。
三月的夕阳落得很快,走近才能看到巷子尽头有一对交叠的人影。
杨少欣像只癞蛤蟆似的扒在一个女人身上,嘴对嘴,不停发出唾ye搅动的声音,两人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杨少欣伸出咸猪手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看见个面无表情的身影堵在窄巷看他。
醉醺醺的女人也吓了一跳,但再一看来人背着书包,模样像个高中生,便没把他放眼里,继续向杨少欣索吻,却被脸色大变的杨少欣一把推开:“珊珊,你先走。”
女人咕哝了几句醉话,不情不愿离开了。
猝不及防看到这么露骨的shi吻,凌琅胃部涌起了强烈的恶心感,深呼吸好几次才绷着下巴开口:“知道我是谁吗?”
杨少欣:“……”
小兔崽子拽你妹!
杨少欣暴躁。
但也只敢在心里暴躁。
尤嘉是他远房表弟。他昨天不过就是想去吓唬吓唬凌琅他们,帮表弟在那帮小屁孩当中树立一下威信。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碰到迟炀那么恐怖的魔鬼,搞得他“立高保护伞”风评被害。
杨少欣故作镇定:“有事?”
凌琅:“昨天那个高个子混血,你最好不要碰他,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一开始还以为凌琅是来仗势欺人的杨少欣这会儿直接懵逼,张张嘴,发出一个字正腔圆的:“哈?”
凌琅继续道:“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说话的时候,凌琅手一直用力揣在兜里,克制着动手的欲望。
上学期因为罗以衡的事,学校已经用退学警告过他了,不允许他再和社会青年扯上任何关系,即便是普通接触都不行。
关于这些,他没告诉任何人,连徐图他们都不知道。
那张处分通知书被他压在身后的书包里,至今都没拿出来。
但今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走到一脸问号的杨少欣面前,声音冷得结冰:“他是学生,如果你动了他,找你麻烦的就不止是我,还有家长、老师、警察。”
这是第一次,凌琅在放狠话的时候搬出这些他原本不屑一顾的角色,仅仅是因为需要保护的人是迟炀,所以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凌琅说完就走,干脆利落,没做半刻停留。
迷惑的杨少欣加倍迷惑了。
这俩小屁孩到底有什么大病?
一个两个都威胁他不许伤害对方?
明明他才是被伤害的那个好吗!
目送凌琅嚣张离开的背影,杨少欣越想越憋屈,对着旁边的蓝皮垃圾箱破口大骂:“信了你们的邪,狗男男,合起伙来玩弄老子是吧!!!”
骂完把无辜的垃圾箱一脚踹出三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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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很长,凌琅紧抿双唇,在傍晚的昏暗中走了好久,那种反胃的感觉始终没有消散。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刚才目睹的亲吻画面强行逼出脑海。
他实在无法理解,人类和人类之间怎么能做出唾ye交换这么恶心的事。
终于走出逼仄的小巷,凌琅的小电摩就停在路口处的绿色邮筒旁。
凌琅拿出手机,发现迟炀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条语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好几道数学题解不出来。」
声音懒懒的,却透着磁性和清冽。
来找杨少欣之前,凌琅要迟炀先回寝室写作业,等他办完事就回去,他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路口的红灯很长,凌琅单手插兜,屈起一条长腿,靠在邮筒上等待,他把手机贴在耳边,来回听了好几遍语音。
唇齿间如同落了颗冰蓝色的薄荷糖,凌琅胃里的翻腾逐渐平息了下来。
深蓝的夜空下,他脑中浮现出一方暖白的光——
拥挤的书桌前,迟炀左手撑住下巴,右手修长的指尖转动笔杆,对着满草稿本的公式冥思苦想,然后默默看向他,柔浅的灰绿色双眸发出求助信号。
晚高峰归家的车连成一条又一条亮线,呼啸着将夜色和天上零散的星星串起。
虽然吵闹,但今晚的春风还算宜人。
迟炀还在寝室等他。
作者有话说:
凌琅: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哥哥。发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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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添条鱼、路遥九日里的鱼粮投喂?
第15章
第二天是周日,放小周假。
早上九点,街角nai茶店,四个人高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