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把班上“某同学”的作业撕了,碎片撒到教学楼下,具体原因不详。
但由于“某同学”家庭背景深不可测,刚开学就整天欺男霸女,作威作福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此事一出,瞬间传了一百零八个好汉版本。
可无论怎么传,最终结论都一样:为民除害。
就是这惊天动地地一撕,让凌琅不仅在北高声名远扬,还成了让老刘偏头疼近两年的刺头。
由于凌家有熟人和北高校长是好友,学校只能本着不放弃任何一株祖国花朵的Jing神,一再宽容。
不过,凌琅有一点不同于其他班上的坏学生——他从不在课上捣乱影响其他同学,通常只是旷课或睡觉。
这让老刘的偏头痛不至于那么严重。
老刘敲敲讲台:“各位同学,咱们高二8班这学期来了一位新……”
最后两个字被无情地淹没在了讲台下的sao动之中。
难怪大喇叭说看不清脸,这海拔,这大长腿,也太优越了吧!
“我叫迟炀,多多关照。”
门外斜入的朝阳被高挺的鼻梁挡下一半,迟炀站在光影明暗的交界处,微微颔首,春光潋滟中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吹酥了全班女生,甚至个别男生。
凌琅坐在最后排,懒洋洋地撑着脑袋,心说他今天怎么戴眼镜了。
老刘仰头拍拍迟炀的肩膀:“迟炀,教室目前就剩一个空位了,你先将就一下好吧。”
8班原本53位同学,空出去的那个座位就是凌琅隔壁。
天知道有多少女生做梦都想和凌琅同桌,但凌琅好像天生对人过敏似的,坚决要一个人坐。
大家纷纷觉得老刘同志这是在玩儿火。
他以为帅哥就能例外吗?
太天真了!
于是,从讲台到后排角落,短短的一小段路,被迟炀的大长腿走成了万众瞩目的T台。他单肩挂着书包,冲座位上的凌琅伸出手:“你好,新同桌。”
就在大家屏息以待,坚信校霸绝对不会给这位和他帅地旗鼓相当的优雅大帅哥面子的时候,凌琅伸出一根手指,面无表情地碰了下迟炀的手。
是的,帅哥可以例外。
迟炀顺利落座后,玩儿火的老刘暗自松了口气,拍拍手道:“都看我看我,上课了啊,课本翻到第一单元。”
后方这么帅,根本没看够,谁想看你老刘!
大家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
迟炀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却看到凌琅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发呆,四大皆空的眼神像在参禅打坐。
他问:“你课本呢?”
凌琅直接趴到了课桌上,没理他。
他在课桌下用膝盖碰了碰凌琅。
还是不理他。
“昨天还一起睡觉,今天就不认识了?”迟炀眯了眯眼,声音压得极低。
一分钟后。
“不是你要和我装不熟么?”凌琅脸埋在臂弯,语气闷闷的。
得,发小脾气也姑且算是理人的一种。
迟炀在心里主动和不懂幽默感的小朋友和解。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把凌琅黑色的发丝染得根根金黄,看起来毛茸茸的,特别暖,特别乖。
迟炀看了眼他头顶的发旋,还有暴露在阳光下的半截白皙单薄的脖颈,整堂课,唇边都挂着一个舒适的弧度。
下课的时候,老刘前脚刚走,后脚一堆人围到了迟炀身边,女生居多。
有同学问:“迟炀你多高啊?”
迟炀微笑道:“190。”
“迟炀你眼睛是天生的还是戴美瞳?”
迟炀继续微笑:“天生的。”
“迟炀你是混血还是少数民族?”
“迟炀,我可以和你合影发朋友圈吗?”
“迟炀……”
“别吵了。”
睡了一节课的凌琅抬起头,碎发耷拉在额前,眼里拉满血丝子,震慑力十足。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麻雀们瞬间乖成了小鹌鹑。
终究是新帅哥让他们飘了,忘了凌琅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
正当他们以为校霸要发火赶人的时候,凌琅微微敛眉:“你们这样一窝蜂让人家怎么回答?有问题排队,一个一个问。”
凌琅话音落定,“小鹌鹑们”秒速排成了一条长队,但人均头顶一个问号。
为什么?
为什么迟炀可以被区别对待?
难道这就是帅哥之间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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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高二8班最后排放垃圾桶的角落竟成了北高的颜值高地。
一到课间,就有隔壁7班和9班的过来8班门口晃悠,扭扭脖子伸伸手,装成伸懒腰的样子,实则趁机往8班后排猛看。
都想亲眼目睹一下什么叫“帅的二次方”。
午休时间,迟炀被老刘叫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