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紧跟在赵恒衍身后的三巡行了一礼,立马对着对旁边候着的七贝示意。
七贝会意,行了一礼便转身狂奔而去。
彼方三人见状也没阻拦。不过,等走到了赵恒衍跟前时,彼方还是先解释了一句:“陛下安心,他们只是脱力了而已。”
“脱力?”赵恒衍愣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叶殊和沈修。
见他们身上和脸上虽然瞧着脏,但模样确实没有痛苦之色,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那赶紧进来坐下,休息一下吧。”赵恒衍招呼着,回身先一步入了御书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三巡,把门关上!除非太医到了,否则不许进来打扰!”
“是!”三巡跟着赵恒衍往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看着彼方、叶殊和沈修三人都进了里头,这才亲自将房门关上,候在外头防止有人偷听。
叶殊和沈修刚看到赵恒衍时还是想着要行礼的。只是后来瞧见彼方直接略过了行礼,而他们自个儿又确实累得慌,这才跟着略过了行礼,直接尾随着赵恒衍和彼方进了屋里。
此刻,随着房门合上,叶殊和沈修收回了互相搀扶着手,正准备补上一礼,便见赵恒衍一挥手,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谁也别跟朕客气,都坐下休息。”
赵恒衍说着,为了避免叶殊和沈修拘谨,还一个转身先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头。
彼方见状也没辜负赵恒衍的一番好意。
他先是让叶殊和沈修放宽心,安心坐下。这才一个转身,在赵恒衍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皇城很大,彼方他们在经历了爆炸和收拾烂摊子之后,还是从皇城门口步行到这御书房的。
这会儿这么一坐下,彼方才觉得自己缓过了劲来,一动都不想动了。
赵恒衍看着叶殊和沈修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便将自己旁边的茶盏往彼方身边一推,迫不及待地问道:“来来来,你们三个喝口茶歇一歇,再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身狼狈是怎么弄的?阿姐的仇报了没?王候死了没?”
沈修端起了自己旁边的茶盏喝着,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彼方,又瞄了一眼身旁的叶殊。
想到人家一个是赵恒衍的姐夫,一个是赵恒衍的外甥女。他心里便知,赵恒衍这话问的,其实就是他们两个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外人肯定只是顺带的。
因此,他自觉地闭口不言,安安静静地休息着。
而叶殊其实还没从今晚的事情中缓过来。此刻看着赵恒衍这个舅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才最为妥当,自然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话才好。
赵恒衍问话后还看了叶殊一眼。见她面有茫然犹豫之色,又念及她今晚才知道所有事,心中肯定乱得很,也就没有向她追问。而是又一次看向了彼方,用目光无声地催促着。
彼方喝了几口茶解了渴,抬眼看了叶殊一眼,见她和沈修都是不准备开口的样子,也便接过了跟赵恒衍解释的任务,转头问道:“御锦侯府爆炸了,这一点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那么响亮的声音,连张思芸那边也被吓得提早发动了!现在允秋正在她那头等着呢。”赵恒衍应声的同时随口一提。
叶殊和沈修下意识便回想了一下“张思芸”这人是谁。而彼方却是一拧眉,略显担忧地问道:“张贵妃早产了?”
“嗯。不过没关系的,最近这段时间北太医天天过去诊平安脉,胎儿很是健康。现在虽说是提早发动,不过孩子肯定是没事的。”
赵恒衍本还想跟彼方多说一下张思芸的事。可转念想到当初这事他们可没让叶殊知道,他便又三缄其口,绕过了这个话题:“姐夫,你先别管这个了,继续说你们那边的事呀。”
彼方见他不欲多言,也没硬是跟他反着来。
他将茶盏一放,风轻云淡地说了下去:“那爆炸,是凤铭侯造成的。他的身上和屋子里藏了火/药。如果我没猜错,他最初的目的应当是在必要的时候借着火/药,牺牲自己来给王候创造逃跑的时间。只是,最后却用来跟王候同归于尽了。”
“什么什么?竟然是凤铭侯弄出来的爆炸!”赵恒衍讶然,干脆让彼方将整个过程都给他讲了一遍。
待到听完了一切,赵恒衍的心情反而复杂起来了,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期待和开心。
彼方本不想多言。可瞧着他这略显消沉的模样,终究还是出声道:“陛下。王候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活命。包括他提及锦空和你,前者是想表现自己的价值,好让我留他一命。后者是为了勾起你对他的情谊,好借此削弱你对他的恨意,从而活命。”
“不,不全对。”赵恒衍摇了摇头,又轻叹一声:“人非草木,岂会当真无情?我确实是王候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确实舍不得对我下杀手。只不过,他对我的感情,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其他的暂且不提,至少肯定是比不上他对权势的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