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鸠则是沉默了一瞬,便绕过了沈修走向了房门。边从怀里拿东西边道:“她不理你,你难道就不会自己进去?这般傻乎乎地在外头坐着,是想当块望夫石吗?”
沈修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洛鸠移动。对于她这番话,他完全没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念头。
不过,他也没认下洛鸠的这个评价,而是略显委屈地解释道:“洛前辈,不是我不进去,而是叶殊她这次已经是彻底不想理我了,连门都上了门栓。”
说起这一点,沈修便觉忧心。
先前叶殊虽说也是死气沉沉,看上去伤心过度。可那时候她至少还愿意让自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会问一问叶倾秋的情况,也愿意听自己的反驳。
可现在倒好!叶殊直接将他拒之门外,显然是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他在这外边坐着的时候甚至在想,叶殊会不会是因为他点了她的睡xue而恼了他了。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恨上了他。
不过,想到最后他发现,就算叶殊真的会因此而恼了他,他也依然会选择点对方的睡xue!
因此,沈修担心归担心,却完全不觉后悔。也就是在面对着洛鸠这个叶殊的师父时,他的言语间才会忍不住带出了些许委屈的感觉来。
而关于这一点,不管是洛鸠还是彼方,心里头其实都是清楚的。
这些天他们两人,一个忙着治疗叶倾秋,顺带帮金贝的百姓和将士看看伤。另一个忙着处理金贝城内的内应jian细,还要追踪逃跑的项趋阳。
以至于,两人虽然都挂心叶殊的情况,却愣是没能挤出多少时间过来探望叶殊,最后就只好拜托给沈修了。
现在沈修似乎是因此而被叶殊不待见,洛鸠和彼方两人也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还不约而同地起了有机会会帮沈修说两句好话的念头。
可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对沈修在外头枯坐的行为表示看不上。
洛鸠先是忍不住回头嫌弃地看了沈修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将自己对他那不知灵活变通的行为看法给说出来。而是回过头,拿出了一把匕首开始往门缝里伸进去,尝试着切断里头的木栓。
彼方暂时没什么事做。又见沈修又还在略显委屈地看着洛鸠,显然是在等着他们应阿虎。他顿时略一沉默,还是出声问道:“你难道没想过从屋顶进去?以你的武功,即便是要掀了屋顶坐房梁,也定然有本事做到悄无声息的吧?”
在沈修一开始的想法里,会回答自己的多半是洛鸠。
现在彼方这么一开口,沈修当真有点儿惊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方常年身居高位,面对着洛鸠还会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委屈之感的沈修,在转头对上彼方的目光之时便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下。
他也没有急吼吼地回答彼方的问题,而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下用词说法,才对着彼方道:“说实话,我真没这个打算。”
“大统领,你是御锦卫。□□爬窗掀屋顶这种事,对于你们御锦卫来说,应该算是日常行为了吧?可是在我看来,这样固然能够方便自己,却对屋主人不太尊重。如果是特殊情况,那自然是无所谓的。可现在叶殊也没有什么寻死腻活的意思,我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做的。”
沈修说得十分坦荡。
彼方定定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丝毫闪躲,这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来。
他这反应,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却也让沈修明白,彼方对自己的这番回答还挺满意。
沈修心里不期然地浮现出了丝丝喜意。尤其是一想到彼方很可能是代表着赵恒衍过来保护叶殊的,沈修便为获得彼方的认可这事而感到开心!
只是,他这点儿窃喜才刚浮现,彼方便已开口了。语气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平淡感觉,道:“想法不错,可惜不够灵活。”
“哈?”沈修那欢喜的心情骤减,转而多了一丝惊讶和不解,不明白彼方为何会给出这样一种评论。
彼方也没想用含糊不清的态度去误导沈修。
在发现沈修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他十分干脆地解释道:“若是寻常时候,你待在外头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叶殊情绪不稳,你在外头,根本就无法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这样太冒险了。”
沈修一听是这种原因,顿时就不赞同了,张口便道:“可是,我有注意着里头的动静的!如果殊郎当真有异动,我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
“你太天真了。”彼方望着沈修,那目光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失望,反而更像是带着几分教导的感觉,道:“在这世界上,能让一个人死得悄无声息的办法多得是。你若是感兴趣,待到回京都后,大可到我们御锦阁开开眼界。”
“行了。”洛鸠听他们竟然还要正儿八经地讨论起来,当即便出声喊停了他们。手中匕首也跟着向下一划,轻松地从门缝里将门栓给砍成了两半。
洛鸠慢悠悠地收回了匕首,回头看向了沈修和彼方的同时,抬手推上了房门,口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