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的柔肠被她哭得拧成结,一片昏暗中她下意识的反应来得很快,唇瓣紧贴着某人细瘦修长的小腿:“不哭了,恩人,恩人不哭了……”
堂堂的星河圣君,人间权势顶尖的世家主之首,此刻的昼景也不过是个需要心上人低头服软的小可怜罢了。
想着她心心念念盼着人长大,想着上一世舟舟去后她孑然独活,想着前世舟舟倒在她怀里阖上眼睛的凄楚,想着她们过往的浓情蜜意,她想了太多,眼泪打shi了根根纤长的睫毛,蒙着被子不争气地打了个哭嗝。
哭成这样子,琴姬断没法和她再计较,险些也跟着掉泪,强忍着:“恩人,好阿景……不哭了,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了?”
错在哪琴姬却是说不上来,她没法不拈酸吃醋,她做不到大大方方心无芥蒂地接受她的恩人在过往深爱过其他人。哪怕那人,兜兜转转还是她。
她说不上来,又或者还是不肯服软翻过这一页,昼景蒙在被衾里哭得昏天暗地,她多少年没哭过了,一哭竟怎么也难停下来。
她有什么办法?她追逐自己的发妻又有哪里不对了?
琴姬这会嘴笨得厉害,一颗心在醋意和爱意里来回撕扯,终是爱意占了上风。
她陪她躲在这狭窄逼仄的被窝小天地,看不到恩人的脸,耳边只听得到无休无止要把她的心哭碎的哭腔,长这么大,在梦里向来是恩人哄她,这会子翻转过来,她手足无措,愈发讨好地吻她小腿内侧:“不哭了,恩人,是我错了……”
昼景哭着哭着差点被她气笑:“本来就是你的错,你醋劲那么大,说什么你也不听,到底要我怎么解释,我就你一个,哪来的那么多女人,你好不讲理!”
这个节骨眼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琴姬不和她争辩,温柔如水:“好,我的错,是我不讲理……”
“哄我!”
待意识到那两条玉腿主动分开,少女摸着黑瞬间红了脸:“恩人……”
昼景含着哭腔:“哄我。”
琴姬犹豫了不到两息,怕她继续没完没了地哭下去,凭着记忆里对她身体的了解,颤抖着吻上那瓣花。
迷迷糊糊也不知事情是怎么突然发展到这般田地。
临了被呛了下,等她慢慢咽下清透香甜的浆汁,来不及收敛面上情态,眼前重现光明。
便见少女鬓发微乱,唇瓣水润,双颊粉晕,说不出的诱人。
看着她,昼景委屈散去,身心愉悦的给她一个赌气的合理解释:“是你说不会忘了我,你忘了我,还要和我翻旧账,这是哪门子道理?”
她刚经历一场刺激偷.欢,嗓子还存着沙哑的情韵,无甚杀伤力,声线里悬着将散未散的媚.意和满满地被遗忘的落寞委屈。
这副样子谁还舍得和她吃醋?宠着还来不及。
琴姬脑子晕乎乎的,怕她冷着忙去抱她,又恐她当下黏.腻着不舒服,音色软和:“恩人,我抱你去暖池泡着?”
昼景轻轻勾唇,应了。
她看起来很长的身量,抱起来却不重,琴姬这会最是怜惜她,某人抓紧机会得寸进尺:“我乏了,舟舟帮我洗。”
她再喊“舟舟”,琴姬唯有默认这上辈子带来的爱称。
许是她动作连绵温柔,许是狠狠哭过一场当真把爱妻忘记她的委屈借机哭干净,许是身子的确乏了,昼景睡倒在心爱姑娘的怀抱。
夜深人静,琴姬迁就宠溺地为她Cao劳,眉目如春。掌心滑过那片削瘦的玉背,抱着她,脸颊贴在瘦薄的脊背,她轻声道:“恩人……”
情情爱爱本就是一笔乱账,谁付出多一分,谁付出少一分,一团麻,算不清。
昼景睡得沉,被放在浴室用来暂歇的小榻都没醒,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呼吸平稳悠长。
看她睡得熟,琴姬扭头放心地迈进暖池,细心清洗同样狼藉的身子。
收拾干净,重新换好一床崭新被褥,她犹豫一二将白日恩人盖过的锦被妥善收进衣橱,而后拐进浴室温温柔柔将人抱出来,吹灭烛火,躺在床榻搂着心上人陷入沉思。
是她先忘了恩人么?
念头乍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虚泛上来。
暗沉的夜,少女怀着复杂心绪偷吻家主软嫩的耳垂:“是呀,我连自己的醋都吃,那又怎样?”
不可以吗?
她浅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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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花红柳绿尽职尽责端着水盆守在门外,脸色微烫。
不出她们所料,家主昨夜是歇在主子房里了。
“再等等罢。”
一等又是小半个时辰。
内室,琴姬早早醒来故意没动弹,乖乖躺在那欣赏恩人完美无瑕的睡颜。
要说梦里她们成婚完礼做尽情人间的亲密事,那么种种的亲密事里头绝不包括醒来看到枕边人。
这下子恩人实打实睡在她枕边,她心情极好,暂且压下昨夜听故事带来的刺激,侧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