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辈,回到家了吗?”时乐询问道。
然而那头的齐麟没有理会时乐。
“喂?”
“说吧,要谈什么?”齐麟的声音从那头响起,但是好像不是对时乐说的。
时乐没有插嘴,静静听着。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声音很耳熟,一定在哪里听过,可是时乐想不起来。他有直觉夏娜会知道。
时乐转头问夏娜,“你知道这是谁吗?”
夏娜摇头,“不清楚。”
时乐只好继续听。那个声音跳跃且轻盈,就像是夏日白天时的雨点。
听着听着,他突然想起来了。
这是程凯的声音。
既然是程凯的声音,夏娜怎么会不清楚呢?
不好的预感从他心底蔓延。他转过头,想要问夏娜,一阵奇异的芳香便蒙上了口鼻。
那是一块粉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玫瑰。
怎么会?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前,时乐挣扎着睁大眼睛,看清了眼前蒙晕自己的人。
夏娜。
……
头晕晕乎乎的,闭眼时的黑暗也变得不纯粹起来。在一片混沌中,时乐听见了齐麟的呼唤。
“喂!时乐,现在离开屋子里,不要待在那里了!”
前辈!
时乐想要清醒过来,但是药效实在太猛,一直过了好久,才稍稍睁开了眼。
自己的手机正在自己面前,话筒那头风声沙沙作响。
时乐张了张嘴。喉咙干涸让他说不出话。
于是他努力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双手也被坚实的尼龙绳死死绑住,动弹不得。
片刻后,眼前的手机被一双细长的手拿了起来。
手的主人是夏娜,她按下了静音键。
“这是你们警队队长吧,真是锲而不舍的人呢,这么久了都没有挂电话。”夏娜看了一眼备注,神色轻浮,“等下你和他说你一切没事,别让他掺和进来,知道了吗?”
时乐没有答话。
夏娜把水果刀抵在时乐的锁骨处,语气更带威胁性,“知道了吗?”
刀尖冰凉,传遍时乐的每一寸皮肤。在强大压迫下,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知,知道了。”
“很好,别给我耍花招。”夏娜满意地点点头,按下免提键。
看着手机上变红的备注,时乐的心也为之一沉。
他现在只能赌一把。
“喂,队长,你在听吗?”时乐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齐麟身上,“刚刚我有事离开了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现在和我说的。”
他希望齐麟能够听懂自己的不一样。
但齐麟好像没有听懂。
齐麟的声音轻松愉悦,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不,没什么事情了,我解决了,你早点休息吧。”
时乐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随着最后的机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掐断,他绝望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不错嘛,挺乖的。”夏娜收走了手机,“不过会哭的孩子才有nai吃,你这么乖,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她用刀背拍了拍时乐的脸,“当初我也是太乖了,信了那个厂长的话,说什么只要服从调剂少不了好处。都是屁话!要是我当初也跟着她们闹,说不定我就不用住在这个老式居民楼里了呢。”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那些人也不是因为出轨而死的?就因为你的心里不平衡?”时乐别过了脑袋,躲开了夏娜的刀。
“怎么了,她们不乖,不应该死吗?”夏娜眯起眼睛,拿刀的手有一点点颤抖,或许是药的作用让她身体还是羸弱。
时乐强忍住内心的软弱,“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怪罪他们,难道不应该是厂长的问题吗?不,最大的问题是你,当你发现不对的时候为什么不马上捍卫自己的权利,杀掉她们并没有让你搬家,不是吗?你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夏娜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不,我没有错,她们都应该去死。你也应该去死——你病了,你居然觉得她们是对的。这正是疯狂的想法。”
说着,她的刀尖一挑,从时乐的袖口向上划去。没有伤到皮肤,但是衣领裂开了一大条口子。
“病了,都病了,连程凯都病了。这个世界全部都病了,都要治疗。从哪里开始给你治病呢?我亲爱的小警察。”夏娜越来越疯癫,她的影子打在墙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要不,就从双手开始吧。”夏娜怪笑起来,一点点逼近时乐。
时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还是一个失败者,你的生活没有因为你而改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