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觉得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时乐看黄源良拿着锤子对蜡像敲敲打打,有些好奇。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心理系学生。”齐麟目不斜视,“做个侧写?”
“信息这么少,很难做侧写啊。而且现在就发生了一起案件,也不知道用美杜莎的蜡像封尸是不是偶然。”
“那你看看伊凡先生,”齐麟朝着门边的伊凡拱了拱下巴,“他像是凶手吗?”
“不好说,但是我倾向于不是他。”时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伊凡·费奇,“先不说他会不会杀人,但从他看见那个男孩戳破蜡像时的态度就让我觉得不应该是他。蜡像封尸本来就是隐蔽性很高的一种藏尸手段,能用这种方法,说明凶手并不想被人发现尸体。而且伊凡先生是国际上出了名的热爱蜡像,他把蜡像工作看作自己的毕生事业,也应该不会用这种亵渎自己梦想的方式来杀人。”
时乐顿了顿,继续说:“伊凡先生的装束很随意,头发也凌乱,不像是有仪式感的人。他的昂贵皮鞋上面滴了几滴石蜡,都凝固了,只有最上方还有擦拭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及时清理,事后再想着清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说明他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对待生活都这么粗心,没有理由在杀人的时候突然细心起来。”
齐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夸赞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漂亮笨蛋呢,没想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当然了,”时乐骄傲地挺起胸膛,应和了一半后才反应过来漂亮笨蛋并不像是什么好词,“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明明就是漂亮天才。”
“那你再分析一下刚刚走进房间的那个男人。”齐麟看见有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于是,正好让时乐帮着分析分析。
“那个啊,那个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他出过国,应该这几年才回来。”说到这,可以让时乐发觉的信息已经没有了,他站起身,稍稍朝男人靠近了几步又跑回来,“他应该是一个心理医生。”
“你怎么知道的?”刚开始齐麟只觉得这男人的装扮像是律师,没想到时乐却认为他是心理医生。而且出过国这种经历,如果不是认识很难判断出来。
“因为他手上的文件。他手上的文件一看就是临时文件。在国内所有的临时文件都不会有使用塑封的习惯,但是在国外的大学就会要求所有的文件和论文都需要有个塑封。所以我认为他刚回国没有多久,还保留着国外这种繁琐又费钱的习惯。此外,他的后衣角沾上了一点白沙,那种沙子是心理学使用的沙盘上特有的沙子。”
“有点意思。”齐麟听时乐的推断听得津津有味。正还想问点什么,就听见黄源良在朝这边喊:“谢先生,这边!”
男人用小拇指顶了顶自己的眼镜金边,没有走向黄源良,而是径直朝齐麟走来。
“你好,我是被邢局长聘请的青城刑队顾问,今天是我第一次与贵队合作,请多指教。”那男人点了点头,像齐麟伸出了名片,“我早就听说了齐队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期待我们今日的合作。”
齐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向名片。名片很干净很简约,白底黑字写着他的信息。
谢言,青城愈忆心理咨询室首席咨询师。
怪不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家心理咨询室就在警局那条街的尽头,平常上班下班的时候兴许匆匆见过几面。
“你好,”齐麟接过名片,“不过这一案并不是和我合作,这一案是……”
“和我!快过来!”黄源良一溜小跑跑下展台,“谢先生,我是刑队的代理队长,我叫黄源良,这一案现在由我负责。”
谢言这才看向黄源良,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那走吧,去看现场。”
“好,”黄源良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睹到齐麟手上拿着的名片,“不过谢先生,能不能也给我一张名片,这样方便日后联系。”
“真不好意思,我只带了一张。”谢言神情淡漠,“改日吧。”
看着谢言离去的背影,齐麟玩味地把玩着手上的名片。
这谢言可真有点意思。
“前辈,我们要待到多久才能走啊。”时乐有些无聊,询问齐麟。
“不好说,排除完嫌疑应该就能走了。”齐麟想了想,排除嫌疑是一回事,黄源良让不让他们排除嫌疑又是一回事。
无奈,他只好也走上展台,近距离监督黄源良的动作。
“闲杂人等不要靠近!”黄源良一点也不顾及情分,他一看见齐麟,就呵斥道。
可能是不需要在齐麟手下做事,他显得格外有底气。
“我没有超过警戒线,”齐麟耸耸肩,“我就是来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够走。”
“死亡时间还没有出来,到一边等着。”黄源良没好气地说。
“死亡时间会有估计,估计是什么时间?”
“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黄源良说。
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