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示意颜欢噤声,而后便揪起一旁的红盖头顶在了脑袋上。
“夫人,那耳环,实在是找不着了,要不您看,给您换一对成么?”
大婶走到“颜欢”身边,见颜欢已经盖上了盖头,也不好再撩开看,只是隐隐觉着这身形好像高大了不少。
慕容祁点了点头,抬脚往前走去,那大婶见此也不愿再多管闲事,便扶着慕容祁往寨子的方向走去。
两人离开后不久,颜欢才从草里探出个脑袋,见慕容祁并没有让人发现什么马脚,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套上衣裳以后也跟在两人后头悄悄回到了寨子里,撂倒一个土匪后套上对方的衣裳混入了前方围着次柴火堆谈天说地的几个人。
“唉,这厨房都被烧了,没办法,只能搁这煮饭,煮熟还得给那些人送去,兄弟几个自己都吃不饱了,居然还得管那些人的死活。”
“别抱怨了,老大特意吩咐了,要好生看守,有用。”
“知道的,行了,饭熟了,我去送饭了,哦,对了,待会儿有好酒送上山来,你们记得去搬。”那土匪站起身,正要一碗一碗装好,想了一下,忽然将一锅米饭抱在了身上,笑了两声:“今晚就算庆祝我们老大迎娶压寨夫人,送他们一锅白米饭得了。”
“这要被老大发现有你好果子吃。”
“嘿嘿,老大才发现不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新夫人身上呢,这还没拜堂娶亲就想着先洞房了,他哪有闲心管这儿的事情。”
几个人跟着笑出了声,只有颜欢背对着几人,听见这些话,心中不免为慕容祁担忧。
万一真要动起手来,慕容祁能逃得出去么?这王老五,性子也太急了些,如果能知道哥哥在哪儿,这一切事情就好办了。颜欢深呼吸了口气,将这事暂且先抛到了脑后,小心翼翼跟上了那送饭的土匪后边。
……
盛京皇宫,御书房
“嗯,不错不错,依朕看,此方法可行,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却也能使得外地流动近来的人口得到一些保障,柳卿,你有如此好的对策,怎不早些禀与朕阅。”
慕容玄德所看的正是慕容易交给柳清风的关于“流民”治理的法子。
“回陛下,这法子,并非是老臣所想。”
“哦?”慕容玄德惊咦一声:“莫不是是哪位皇子想的?”
“正是。”
慕容玄德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笑容:“祁儿到底没辜负朕的期望啊,这些日子,他倒是着实辛苦了些。”
“回陛下,不是祁王殿下。”
柳清风回答的不紧不慢,只是那话语中所蕴含的轻视却毫不掩饰。
“什么?”
“是大皇子,易王殿下。”
“易儿?”
“不错,正是易王殿下。”
“那祁儿呢?”慕容玄德皱起眉头。
柳清风笑了笑:“温柔乡,英雄冢,只怕祁王殿下不知还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慕容玄德脸色有些不好,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柳卿此话是何意?”
柳清风也不慌,再次朝着慕容玄德行了个礼:“陛下,有一句话微臣不得不说了,微臣今日早朝之前便去了游龙殿与祁王殿下商讨流民事宜,结果只看到一青楼女子从游龙殿出来,还对那青楼女子百般维护,最后还借故公事为名擅自与那青楼女子一同离开了游龙殿,如此沉迷女色,实在是难以堪当六部监察使的重任啊。”
“真有此事?”慕容玄德本就紧锁的眉头蓦然聚起一丝怒意。
“陛下,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并且老臣已经问过户部侍郎,说今日未曾见过祁王殿下在户部出现。”
“胡闹!”
慕容玄德拍了桌子,语气颇有些失望:“朕还以为他改好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长此以往,如何能成大事啊。”
他低喃着,又见柳清风忽然跪下,言辞恳切:“陛下,流民一事迫在眉睫,早些出力,百姓便可多过上一日安稳日子,可如今祁王殿下不知所踪……"
慕容玄德摆手打住了柳清风的话。
“柳卿的意思朕明白,这事的确是祁王不对,待得他回来,朕会依法办理,绝不留情,至于流民一事……”
钻着慕容玄德说话的空档,柳清风赶忙谏道:“陛下,此方法乃易王所想,若得他相助,此事必能事半功倍。”
“易儿?”慕容玄德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目光似有些纠结。
“陛下,今日易王殿下将此法告知予微臣时说,他不求别的,只想造福百姓,甚至还不让微臣说这法子是他所想,微臣认为,易王殿下这份赤子之心难得啊。”
“易儿他……”
慕容玄德似有些感慨,而后长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柳清风:“柳卿的请求,朕准了,朕会封易王为代监察使,关于流民一事,便全权交给你二人处理了,务必要将此事办好,为民谋福。”
柳清风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