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星星帮陶洛茶过生日并且晚上陪床的事,陆野还是知道了。
罗医生本来就是陆野联系过来的,两人每天都会就陶洛茶的问题通个电话,那天晚上罗医生汇报完陶洛茶的近况后顺带提了一嘴,说眠星星给陶洛茶过生日,晚上还陪在医院。
他也没想到眠星星和陆野还有感情纠纷,提的时候是带着笑提的,夸他们两姐弟感情好。
陆野听到后足足沉默了两个呼吸,说了一句“谢谢罗医生”,随即挂断了电话。
被挂断电话的罗医生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中断通话的手机,摇头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连人家弟弟的醋也吃。
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罗医生卖了的眠星星第二天毫无所知地去学校,然后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会考提前一个礼拜!
会考太重要了,这是高考的探路石,为了迎接会考,各科老师一下子调整了课堂进程,安排了密密麻麻的复习计划,不仅时常占用课间时间,家庭作业也开始变得多了许多。
那么多作业压得眠星星焦头烂额,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再耗费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去医院,只能暂且不去找陶洛茶了。
晚上放学,她就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在家做完作业后她就跟陶洛茶开视频,聊几句后睡觉,第二天再早早起床去学校学习。
跟陶洛茶一起住习惯了,也习惯坐他自行车,现在每天自己挤公交车上学放学,回到家中又只有一个人,说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总感觉空落落的,孤独冷清得慌。
每天晚上开视频聊天既是安抚陶洛茶,也是驱散自己的孤独感。
而被她抛在医院的陶洛茶也挺懂事的,从没闹着要见她,乖乖的自己待在医院。
就这么过了几天,终于熬到了周五,眠星星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决定周末就待在医院陪陶洛茶,反正医院里也能写作业。
她是自己打车去的,结果在病房的走廊外撞到了陆野。
“……你怎么在这儿?”
陆野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垂着眼睫冷冷清清说:“自然是来看望我的学弟。”
“……”眠星星无话可说。
这个理由很光明正大,虽然谁都知道他是在鬼扯。
两人一起推门进入病房。
失忆的陶洛茶就像只小狗崽,虽然被抛弃了两天,但一看眠星星就立刻欢实地从床上蹦下来迎接:“姐姐!”
陆野眉心直跳。
他硬着拳头忍住把这只男绿茶一拳打飞的欲望,眼睁睁看着陶洛茶装着小孩向眠星星飞扑而去。
在他飞扑到面前时,眠星星笑眯眯地藏在身后的东西塞到陶洛茶怀里:“给你带的。”
陶洛茶飞扑的动作被迫顿住。
眠星星觉得把陶洛茶独自抛在医院有点亏欠他,所以这次来还带了个小礼物,是一个抱枕,奥特曼抱枕。
眠星星:“喜欢吗?”
陶洛茶低头愣愣看着抱枕,抱枕中奥特曼两颗咸鸭蛋一样的眼睛也在瞪着他。
陶洛茶:“……”
他抬起头,一脸欣喜诚恳:“喜欢。”
眠星星放下了心,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果然,男孩子就喜欢奥特曼,下次再给你带个奥特曼床单好了,跟这个抱枕是配套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眼神一凝,突然攥住陶洛茶的手腕,撩开他的袖子:“哪来的淤青?”很大一块,他抱着抱枕时袖口从手腕滑落露出了淤青边缘,被她看到了。
陶洛茶躲避地后退一步。
眠星星觉得不对,追上去把他的袖子拉上来。
不止一块淤青,小臂上还有几块,陶洛茶皮肤白,这些淤青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刚刚还满脸欣喜的陶洛茶收敛笑容,低下头,闷不吭声。
眠星星脸色已经变了,强硬地把他袖子整个撩高,发现大臂上也全是淤青。她又急急撩起他另一条胳膊,这条胳膊也淤青遍布,深一块浅一块。
“你怎么身上这么多淤青?谁掐的你?”
眠星星怒火冲天。
这么多淤青不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绝对是被人拧出来的。
靠,这医院居然还出现了个容嬷嬷!
弟弟被欺负成这样当然不能算了。
“别怕,你告诉我是谁掐的你?我帮你报仇。”
然而陶洛茶一下子变得跟锯嘴葫芦似的,怎么都不肯开口,眠星星问得狠了,他还挣脱开她的手,坐到角落的椅子上低着头对着墙自闭。当然,他没忘掉那个丑丑的奥特曼抱枕,是抱着抱枕自闭的。
陆野冷冷地这一幕,一双漆黑凤眼看似冷漠,细看全是嘲讽,就那么静静看着陶洛茶表演。
他早就收到院方消息了,陶洛茶这些伤根本不是什么受人虐待,而是他自己给自己拧出来的。
他不知道陶洛茶这么做是为什么,或许陶洛茶是想栽赃自己,让眠星星误会是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