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只是垂首沉默。
医生说:“注意规范饮食,保持心情舒畅、这一类的。这样的话、对产妇和胎儿的健康都有益。”
那并非夫人的主观意愿。
“嗯。”
忠心耿耿的。
「收收眼神吧。」
我能够隐隐地察觉到。
「换做是我,恐怕早就出手了。」
他抬起眼睛。对方细长的眸微微眯起来,扯出一个不无恶意的、观察者的笑容。
可那双琥珀色的、琉璃般失神的眼珠,好像也即将破碎似的…望着主动远离的、丈夫的下属。
啊啊、
不需要提醒。
况且。他根本。
他想要把我弄脏,变得和他自己一样。
脑中时常出现等同于背叛的念头。
可即便至此,恨也是渺茫的。
对话结束了。
他热衷于让我感受底线之下的所有事,所以倘若有这样的机会,阿孝一定会把我推出去。
“可那是不行的。”
“……精神方面组里没有合适的医师,这方面的问题最好做详细诊断,具体情况我会向组长汇报,接下来如果有不适——”
一定要这样吗?
从那天起,我被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
有一根丝线让他接近,更多根丝线让他远离。可最脆弱的、与之对峙的那根纤细的线,却勒住他的脖颈,让他难以呼吸,纠缠动摇。
……真的是烂到极点的男人。
或许是体质问题,怀孕之后,体型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之前、在阿孝的要求下和母亲通话,得到了「我那时也是这样」的答案。
会不会生下一个怪物呢?
大概是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定期为我检查身体的医师拿着检验报告,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声音很轻地问:“夫人,您和先生,最近有在备孕吗?”
然而下属感到一种强烈的、无法自控的纠缠。
不想再重复了。爱上谁、被谁伤害、再因此而失望。
他无法理解组长的所作所为。
首领的妻子已经没有再流泪了。
擦身而过时,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
有什么压抑的必要呢。
“这些天、枫叶慢慢变红了。”丈夫抚摸我的头发,喜不自胜、柔如暖风般,轻声问,“名字叫「枫」怎么样?”
“男人、”然而暧昧的倾诉、却擅自从舌尖慢慢地滑落,“真难懂呀。”
是犬吗?比犬还要听话吧。
也不是厌倦。其实感觉很神奇。
他想要击碎我的底线。
为什么、一定要把好好的人…磋磨成那样的…人偶一样的……
很显然没有啊。
*
思绪在混乱之中被打断。
「忍得很辛苦吧?」
八束最后这样说,「你快把她盯穿了。」
“是说醒不过来的……”
甚至有可能是哪次公开的性爱、或者叁人
“……”
到二十五周以后,肚子可能会突然大起来。据说母亲是这样的,从那边遗传过来的我大概也是如此。
虽然答案已经在嘴边,可说出来之前,迟钝的大脑终于发觉问题所在,愣愣地停住了。
“就不要答应他了?”
我在青梅竹马的丈夫怀中、不发一语地闭上了眼睛。
这或许是旁观者善意的提醒。然而被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唯独只能感到涌动的险恶。
因为闭着眼睛,无法确认丈夫的属下的表情。肢体的动作却好像在空气中拨弄了弦,震颤细微传递。
好忠心啊。
“……请如实告诉组长。”
等一下。难不成。
余光的角落,门外有熟悉的人影。
……阿孝的癖好有点怪异。
他是阿孝最信任的属下,按那个人的性格,只要稍微表露兴趣,就会获得馈赠。
“嗯,在呀。”我闭上眼睛,游离地弯了弯唇,“是做了噩梦。”
“……夫人?”
不同于怔在原地的我,得知这个消息的阿孝非常高兴,像终于获得喜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接过检验报告,认认真真、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甚至无法掩饰笑容,在医师面前紧紧抱住了我。
“……夫人,”他松开女性柔软的手掌,直起腰、拉开距离,低声问,“您不舒服吗?身体上,或者精神,感觉怎么样?”
我轻轻地说,“是不是?”
我困惑地抬起头:“备孕、是指……”
“……”主母不言不语,在拉远的距离下,又是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
在那之后,又度过了许多无谓的日子。
……我怀孕了吗?
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