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贺明玉确实没什么耐性，最不喜欢的便是等人。
开会的时候，部门经理只能早到，晚到一分钟会都不用开了，直接离开公司走人。
可面对温涵曦时，一切都变了。
她忙。
他可以等。
多久都没关系。
约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西餐厅，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温涵曦回头看他。
贺明玉解释：“我包场了。”
温涵曦给了个她就知道的眼神。
贺明玉牵上她的手，“我只想和你安静吃顿饭，不想被人打扰。”
他们这顿饭吃的确实安静，不只安静，还很浪漫。
贺明玉花样挺多，还找来了小提琴手，边吃边听，优美的琴声充斥在四周，让人心旷神怡。
他还牵着她的手走到钢琴前，和她合奏了一曲。
那一刻，温涵曦久违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幸福。
倘若没接到那通电话的话，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很久。
温涵曦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响起，陌生号码，她没接，继续洗手。
后来电话又打进来。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出两张纸擦干净手，按下了接听键。
“臭丫头，我需要钱，你快点给我打过来！”温父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没有！”温涵曦沉声说，“一分也没有。”
“没有是吧。”温度冷声说，“行，那我找乖女婿要。”
“你敢！”温涵曦最不愿意的就是她家的事和贺明玉扯上关系。
“女儿不给，我当然要找女婿要了。“温父高声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你不许找他！”温涵曦手指嵌进掌心中，“要多少？”
“一百万。”温父说。
“一百万？”温涵曦说，“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没有！”
“那好，那我找——”
“把卡号发过来！”
“这才是爸爸的乖女儿。”
“不要再有下次！”
温涵曦挂断电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露出讥笑，幸福？
扯淡。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温涵曦看了眼，在手机上完成了转账。
眼睛有些红，脸颊有些惨白，她在洗手间补好妆才推门出去。
头顶罩下一片影，很熟悉的清冽香气，她抬眸问：“你怎么在这？”
贺明玉勾唇说：“正好路过，你呢？好了吗？”
温涵曦点点头：“嗯，好了。”
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好，但贺明玉没追问。
他主动把手伸过去，“我们走走好不好？”
“不了。”温涵曦不想上明天的热搜。
十八线演员和贺氏集团总裁扯到一起，新闻肯定很劲爆，也能提升她的知名度，对她演艺事业来说属于好事。
所谓黑红黑红，能被黑到红也是一种能力。
但显然，她不太喜欢这样的炒作。
“累了？”贺明玉问。
温涵曦点头，“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拍戏累，温家的事也让她累。
贺明玉眼底满是心疼，“我送你回去。”
温涵曦：“好。”
到酒店门口，贺明玉手机响起，电话号码没有备注，但那个号他很熟悉。
他睨了温涵曦一眼，没接。
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
温涵曦说：“不接吗？可能是急事。”
“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贺明玉按灭，亲自把她送上楼。
两人站在门口，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温涵曦问：“你今晚睡哪？”
贺明玉倚着门，“睡你床上可以吗？”
“……”温涵曦红脸说，“不方便。”
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我凌晨四点有戏。”
原来不方便是这个意思。
贺明玉噙笑，“十点有个会，我一会儿要回去。”
温涵曦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催促，“那你快走，不要耽误工作了。”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把门关上，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贺明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我走了。
——锁好门。
他进电梯后，脸上再无一点笑意，出了电梯坐进车里，回拨回去。
里面传来温和的声音，“女婿，我是你爸。”
温父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那端。
贺明玉“嗯”了一声，“你说。”
温涵曦进房间后，先是泡了个澡，等洗完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半个小时前，贺明玉给她发了信息。
她趴在沙发上回：好，一路顺风。
有风进来，她扔下手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