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chao挠了挠脑袋,说:“没有。我刚起床,今天约了跟经纪人见面。”
黎nainai认真地看他一会儿,说:“你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黎chao笑了一下,说:“我有自己的事业了。”
事业。
从被接到黎家之后,黎chao便没能得到真正的认可。在日复一日的比较与自我怀疑之中,黎chao的人格和自信逐渐被摧毁。
可余正奇的认可,让他渐渐地找回了自己。
不仅仅是余正奇,还有许许多多的观众,许许多多的粉丝。
黎nainai说:“是我们对不起你。”
黎chao顿了片刻,低头看着茶几一角。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落在指尖上。
黎chao盯着指尖的阳光,说:“都过去了,别说这些了。”
黎nainai说:“今天是我儿子做手术的日子,你……你知道了吗?”
黎chao抬头看着黎nainai,说:“黎澄澈告诉我了,他想让我去看看。nainai,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黎nainai的神情非常复杂,她说:“你叫我一声nainai,而那个人,他毕竟是我儿子……”
黎树坐直了身体,打断了黎nainai的话,说:“可我毕竟不姓黎。”
黎nainai顿了一下。
黎树说:“您重感情,因为您的丈夫对您很好,您的儿女也很孝顺。就当作是我冷血吧……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我曾经把他们俩当作父母,也曾经想得到回应。可他们并没有同等对待我。您希望我去手术现场,可是您确定,黎先生和黎太太也愿意吗?黎太太看到我,还能维持理智吗?而黎先生醒来之后知道您把股份给我了,恐怕会气得不行吧。”
“我对他们俩,已经没有期待。我也没有受虐倾向,明知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为什么要去?您说是吧,nainai。”
黎chao把话说得很冷硬。
他看到黎nainai的眼角有了泪花。这位老人是真的很难过。
如果这次心软,下次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黎树看向别处,闭上眼睛,狠狠心说:“我不会去的。您……死了这条心吧。”
黎nainai的动作僵住了。
黎chao仿佛感到空气凝固了。
黎nainai说:“我……”
黎chao说:“是因为股份吗?因为那些股份在我手里,所以我有责任做一个孝子吗?为了跟黎家撇清关系,我愿意……”
黎chao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黎nainai打断了。
黎nainai仿佛失望了一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也罢……是我没有教好儿子。这个家庭……也就这样了。”
黎nainai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与自责。有那么一瞬间,黎chao的心脏被重重地揪起来了。
可是……不能。
黎nainai说:“我曾经还以为自己很开明,没想到也只是个老糊涂。我走了,你要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
黎nainai站起来,拐杖拄在地上,敲击着地面发出的重重的声音,仿佛打在黎chao的心上。
黎chao要送黎nainai离开,黎nainai背对着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不用。”
“你与他的父子情分已尽,往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找我提。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依然将你当作孙子看待。”
黎nainai就这么走了,黎chao站在原地,久久沉默。
.
黎父进了手术室。
黎澄澈站在外头焦急地等待。
黎母眼睛红肿,人也有些疯疯癫癫的。她死死地抓着扶手,嘴里不住呢喃着什么。
出门之前,管家给她打理好了仪容。可是到了医院不知为何,已经盘好的头发松散开了,显示出了一丝狼狈。
黎母不断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
黎nainai手握一串念珠,此刻闭着眼睛,正在念佛。
黎母神经质地念叨着什么,黎澄澈担心她受伤,只能不断安抚她。
黎母抓着黎澄澈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进皮rou里,黎母说:“手术会顺利的吧。”
黎澄澈说:“会顺利的。”
黎母说:“我没有对不起你。”
黎澄澈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顺着黎母的话说:“您怎么可能对不起我呢?”
黎母嘿嘿地笑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说:“一切都是你的错!”
然后随手拿起不远处的茶杯,竟然是要往黎澄澈头上砸过去。
黎澄澈躲闪不及,那茶杯摔到地上,发出了剧烈的声音。
黎nainai念经的声音停了,她睁开眼睛看着黎母,说:“你在干什么?”
黎母显然有些怕她,瑟缩了一下身体,说:“我在……我在做手术。”
黎澄澈去打扫那些碎片,这时候黎母反倒变得乖巧安静下来。她坐在座位上,痴痴地看着空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澄澈拍了拍黎母的手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