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霜下了课,又不出意外的在楼门口看到了李竞。
他这次倒是没有直直跟上来,只是可怜巴巴的盯着她看。
似乎是趁陈语霜上课时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头顶的毛乖乖的趴下来,像是一条垂头丧气的小狼。
她不来找自己陈语霜就当做看不见,自顾自的往前走。
他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像是怕她走丢了似的。
直到了校门口。
她终于忍受不住那样存在感鲜明的注视,转过头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他一步步移过来,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起来却弱气兮兮。陈语霜打量了两眼,莫名想到了一个词——受。
“吃药了么?”她翘着下巴问他。
“吃了......”充满了虚心的语气,陈语霜一听就知道是没吃。
“行——”她也懒得管他,扭头就走。
“霜霜!霜霜——”他哑着嗓子来拉她,“对不起,没来得及买药,我现在就去买。”
她顿了一下,李竞又很自觉的放开抓在她衣服上的手,通红着鼻子局促的站在她身边。
“你应该向我道歉么?”
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气又难过,酸酸软软的搅成一团。
“自己的身体你不想要了么?”她说着说着眼睛就不自觉酸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会可怜你?原谅你?”
越说越气。
“你几岁了?啊?”
“是小朋友么?要我喂你吃药?”
脑子一热,冲他吼了一通,说完眼睛也红了起来。
他俩像是两只兔子,红着眼睛相对无言的。
李竞静默了一会儿。
说自己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他这几日几乎没睡着觉,头晕脑胀的过着日子,生了病也不想去管,一方面是自持自己身体好,一方面是也想让她对自己心软一点,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也值得了。
因此此刻被她说出来,就更让他无地自容,满心羞耻。
他张了张嘴,干哑的嗓子已经接近失声,声音飘在空气上似的,“对不起。”
他慌乱了一瞬,又懊恼于自己张嘴就来的道歉。
“我不会再这样了...”他低下头,“不会再用这种低劣的手段了。”
两只手无措的抓着衣角,他根本没脸面对她。
“我现在就去...买药吃,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霜霜别生气。”
他头很重,全身气血上涌,全挤在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那...霜霜,我走了。”
他转过头冲着自己的车走过去,脚步拖在地上,沙沙的。
陈语霜刚刚还气着,但听了他的话却又心软下来。
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招人疼啊。
她看了看他带着点儿飘忽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垂,“你这个样子怎么开车?”
她夺过了钥匙,“我来。”
李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自如的上了主驾驶,轻轻松松的就将车发动了起来。
他有点讶异,“霜霜,你会开车?”
她没说话,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或许是没吃早饭的原因,他觉得今天自己格外笨手笨脚,费力的拖着身子上了副驾驶,安全带却又扣不上去了。
憋着气努力扣了两三次,那个平日里简单的的动作却怎么也成功不了。
陈语霜看他手快抖成了筛子,也感觉有些不对,她侧过身抓过他手中的安全带,帮他扣好。
手指相触,是滚烫的灼热。
她心里一惊。
“你发烧了?”
她现在也顾不上心里的生气和别扭,探过身子,单手附上他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啧。”她暴躁的坐好,驶动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窜出去。
“让你吃药你不吃,现在倒好,发烧了吧。”
他低垂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漆黑浓密的睫毛密密的顺着眼皮垂下来,看着安静极了。
陈语霜也懒得和他说话,车开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自己家楼下。
她去拉像是快要睡着了的他,“跟我上楼。”
“啊?”他低哼出一个疑问句,又乖乖的被她牵着手进了小区。
她租的房子是个二居室,只有一个卧室,陈语霜也没办法,让他躺在了自己床上。
“你乖乖待着,我去买药。”、
他嗓子已经完全哑下来,像是很疼似的,说话时都皱着眉头,很费力的样子,“好。”
待陈语霜买完药回来,盯着他把药全都吃了下去,才放松下来似的叹了一口气。
想不通事情为啥会这样发展。
他还被陈语霜从衣柜里找出的两床被子压在床上,只露出半个头,脸色白的可怕,青红着眼睛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