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益清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藏着?”
“我没藏,只是高中突然不想学了,而且我就数学好了一点点,也没什么用。”
裴益清的手从他腰后穿过去,抱着他。
“我相信你会考第一的。”
蒋肆叹了声气:“唉,原本只想当一条咸鱼的,谁知道男朋友这么娇,非得我陪着,我只能奋起拼一把了。”
“谁娇?”
裴益清想掐他肚子,无奈一手探去全是硬邦邦的肌rou,蒋肆还笑着调侃他:“好摸吗,男朋友?”
裴益清从他腰间抽回手往他肩上捶了一拳,起身钻进了被子。
“你写好了拍照发给老师,发完了就把本子和笔放我书包里去。”
蒋肆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扭头看他:“然后呢?”
“?”
“然后就可以抱着男朋友睡觉啦,是不是?”
蒋肆抓了一把被子里裴益清的脚,被裴益清踹开,他也没在意,扭头拿起手机拍好照发给老师,又帮裴益清放好草稿本,就喜滋滋的钻进被子里抱住裴益清,想亲裴益清,被裴益清一手挡开。
“手机给我。”
蒋肆 “啧” 了一声,把手机递给裴益清。
裴益清拿过手机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蒋肆,点开老师回复的语音。蒋肆从后面抱住他,也跟着一起听。
“嗯,思维很灵活,有些逻辑转换也很巧妙,只是有些地方定理用的不是很对,他是不是有缺课现象?”
蒋肆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裴益清没搭理他,回了句 “是”。
对面又回复了一条语音。
“小清是想要我帮他补习吗?”
蒋肆小声嘀咕着:“小清,叫的好亲密。”
裴益清翘起脚跟往后踢了他一下,边回复 “是” 边和蒋肆说:“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正常称呼而已。”
老师回复了一句 “可以的”,裴益清就立马划拉几下屏幕,熟练的点击了几下,给那个老师打了二十万。
蒋肆被他一顿Cao作整懵了。
“不是,二十万?是补多久啊?”
“一个月吧,周末下午来家里补,平时会在手机上给你发习题,然后检查,简单给你讲一下。”
裴益清把老师的微信推给了蒋肆。
“你加一下老师,他好给你补习,对了,你记得把你家具体位置告诉他。”
蒋肆还在疑惑:“一个月?二十万?”
裴益清点点头:“嗯。”
蒋肆突然好奇起来。
“阿清,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裴益清摇摇头:“没看过。”
蒋肆又在心里叹服了一句,裴益清家是真的有钱。
裴益清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点开联系人又打了个电话。
是打给他爸爸。
“喂。”
听筒传来的声音很冷漠:“你是?”
他也没什么感情的回了句:“裴益清。”
“什么事?”
“帮我弄一下 a 市数学竞赛生培训班的名额。”
“特殊考试那个?”
“嗯。”
“嗯,知道了。”
电话很快就挂了,裴益清几乎没有和他爸爸多聊任何一点别的东西,两人之间几乎像不熟识的合作伙伴,做了一场懒得多言的交易。
蒋肆忽然又觉得不舒服了,虽然他爸妈也经常不管他,可和裴益清这种完全不同。裴益清的这位父亲,似乎太冷漠了些。
像是往不同方向靠的小岛,中间有一条名为 “血缘” 的细带扯着,才堪堪维持。
他甚至能从听筒里感受到这位父亲语气里的淡漠与不耐,也能感受到裴益清的习以为常。
但又仿若幻觉,他感觉裴益清对这场交流是不满的。
鬼使神差般,他问:“阿清,你是不是没和他提过什么请求?”
所以才会咬字僵硬,带有一丝淡到察觉不到的怯懦。
裴益清关了手机。
“嗯。”
“那你就不要……”
裴益清打断他:“可是他能帮到我。”
蒋肆梗了一下,还想再开口,又再次被裴益清堵回去。
“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
蒋肆便一下变成哑巴,所有的话都碎成一片一片,被一堆不知名的情绪烧掉,烧成灰烬。
他忽然觉得裴益清也像这灰烬,脆弱的厉害,轻轻一碰,甚至都不用碰,吹一下,就会变成无数的细小粒子,融进空气,再也抓不住。
所有的措辞都在他舌尖滚了一番,但哪一种都不对。
最后他只能说:“嗯,我考第一。”
裴益清点点头,缩了缩肩膀,蒋肆就收紧双臂,把他抱的更紧。
他伸手拍了拍蒋肆的手,翻了个身,面对着蒋肆,挑了挑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