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朝花懿欢盈盈一拜,“见过灵官大人。”
花懿欢方才使的诏灵诀,让她误以为自己是灵官,花懿欢没多做解释,抬步走过去问,“你是何人?”
既然能感知诏灵诀,想必也是仙官。
果然,那绿衣女子道,“妾乃是此处芙蓉江一脉的江神,名唤柏媱。”
护城河再往外,接连的便是芙蓉江。
她说完,素手自腰间,取下一个绿色牌牌,花懿欢望了一眼,那牌子通身碧绿,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翡翠,其上蕴藏灵气,确实是仙官编制的牌子。
这通灵绿牌,是每个在编仙官都有的,自从九百年前,魔族肆意斩杀仙官之后,天界就给每个仙官配上这样一块牌子。
仙官会一直随身带着,如果遭遇不测陨寂,这通灵绿牌就会直达九重天,向九重天通告仙官的陨寂,好让天界早做应对之策。
失踪地仙的通灵绿牌,并没有上达天庭,说明他尚还在世。
花懿欢直截了当问道,“此处地仙失踪,你可知晓是怎么回事?”
绿衣女子摇摇头,“妾也是才修成不久,这江神之位,乃是接替祖父。”
花懿欢道,“原江神呢?”
柏媱道:“祖父他老人家一辈子呆在芙蓉江,好不容易卸任,便云游去了。”
花懿欢蹙了蹙眉,线索就这么断了。
她摆了摆手,柏媱会意,朝她又一礼,随着波涛回了江底。
花懿欢想了想,又移步旁边的小山上。
诏灵诀现,须臾,一个须发半白的老翁,拄着拐杖,自山中慢慢走出来。因着不久前的众灵之宴,山神倒是认得花懿欢,对她很是恭敬。
花懿欢问他,“此处的地仙,你了解多少?”
山神道,“这地仙名唤连时,小仙年岁大他太多,素日里也没什么交集。”
花懿欢奇怪,“地仙连时年岁不大吗?”
山神回道:“连时他不过才在此处当值一百来年,小仙可是在此处当值一千二百年。”
山神扬着花白的长眉毛,说话间眉毛跟着一颤一颤的。
这么说来,地仙连时确实还是个年轻神仙。
莫非是定性不稳,擅离职守去游玩了?
一时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花懿欢眼看这天□□亮,决定还是先回大洛皇宫。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片果林,花懿欢眼观那果树,叶儿大果儿肥,淡红的果子上,还凝结着清晨的露珠,晶莹透亮,十分诱人。
花懿欢瞧得嘴有些馋,溜到果林中摘起了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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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洛皇宫之中,谢衍梳洗完毕,换上朝服,起身去上早朝。
一行宫人跟在他身后,路过庭前那棵郁郁葱葱的古树时,谢衍忽然顿住步子。
我只好去睡树上喽。
耳畔不知怎么忽然响起这柔软嗓音。
他走在最前头,他一停,后头跟着的一众内侍,也都忙停下来。
高徐上前一步,走到他身侧,低声道,“陛下,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谢衍不答,只抬眼望向树上。
古树枝繁叶茂,微风拂过,簌簌作响。
谢衍静默望了一瞬,淡淡收回视线,“无事。”
他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高徐不明所以,只得抬步跟上。
第五章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午后,忙碌大半个晌午的谢衍,忽然有些乏,便停下手头公务,前往太渊池沐浴。
太渊湖乃是大洛朝建朝之初,第一代君主命工匠修建的,一方池子,约有两间屋子那么大,池壁乃是用上好的暖玉修筑,奢华舒适。
谢衍素日喜静,不怎么爱有一堆仆从跟着侍候,高徐一贯懂他的喜恶,便遣散一众侍从,只自己留在外间静静等候。
谢衍除去外衣下了水,这水乃是药浴,选的上好药材熬成凝露备着,甫一下水,淡淡的药香便会扑入鼻尖。
谢衍靠在池壁上,闭着眼,池中的这味道,总能叫他想起那小女妖身上的味道,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在闲暇时候想起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谢衍这样对自己说。
可人的情绪,有时,并非全然靠自己掌控,越告诉自己不去想,反而越会适得其反。
“咕噜咕噜……”
周遭忽然传来几声奇怪响动。
谢衍睁开眼,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太渊池之中,尤为清晰。
谢衍正欲去探寻之时,那声音忽然断了,没过须臾,又起——
“咕噜咕噜……咕噜……”
这次,谢衍找准声源望过去,视线所落之处的池面,微微泛着涟漪,时不时朝外冒着泡泡。
他常来太渊池沐浴,此等怪事,还是从不曾经历过的,这池中水并不接外面的水源,断然是不会有鱼虾进来,这动静,莫不是太渊池漏了?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