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村里有分好吃的,姥姥都会偷偷藏起来,然后留给她吃。面对她的时候,姥姥也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
可是现在那么爱笑的姥姥却被坏人欺负得掉伤心掉眼泪,只能忍气吞声,小倪倪心里平生第一次生起了一股怒火。
平日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冒着一股火焰,牢牢地盯着门外骂骂咧咧地宁大婶几个人,锤在两侧的小手,握紧成拳。
“都挤在这干什么呢?上工了上工了!迟到的人扣工分。”生产队大队长拿着大喇叭路过,刚好看到贝家门前围着一群人,大嗓子一吆喝,吓得宁大婶几个人立刻就散开了。
这年头工分可关乎一家人的口粮,可不敢怠慢了。
宁大婶她们走后,林婳婳和贝霆母子俩来不及吃早餐了,带上工具、水杯一点干粮,就上工去了。
林姥姥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林婳婳说什么也要帮她请假。林姥姥最近身体不太好,根本不适合再上工去干活。
虽说林婳婳是村小老师,不用上工干活也会有工分补贴,但她不敢骄傲,每当节假日都会主动要求带着孩子们上工干活。
连贝家这种吃商品粮的人都勤勤恳恳上工干活,那些又穷又懒还没本事天天绞尽脑汁怎么偷懒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也因此,生产队大队长对贝家人的态度自然比别人的要好,林婳婳找他请假时,他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
大队长敲了敲办公室门口的大口钟,双手做出喇叭状,“好了,大家伙安静一下。我点下人数。”
大队长对着人群点了点手指,发现今天又没来齐人,眉头一皱,“宁翠花家的人来了没?”
“没来。”人群中有人回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又迟到。他们是嫌工分赚的太多,饭吃太饱了是吗?一到干活就扭扭捏捏,一说到换粮食,一个两个就嫌工分少。天上能有不干活白掉馅饼的事吗?小张,把没来的工分都给我扣掉。”
小张是生产队的会计,专门负责记录工分,听到大队长的指令马上就在宁大婶一家的名字后面扣分。
今天是秋收的最后一天,大家伙都忙着收割小麦,压根没功夫再等着他们,于是大队长组织着社员们带上工具就往地里走。
“队长,等等我。”
大部队后方传来女人的呼唤声。
大队长拧着眉转头看去。
宁大婶和她丈夫正狼狈不堪地跑了上来,“大队长,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们一听到你吆喝就立马赶了过来。哪知道这半路上不知道哪只死鸟没长眼睛拉在我俩眼睛上,我们一时没注意,摔坑里头了。等我们爬了出来,再随便洗个脸赶过来时就已经看到你们要走了。”
“大队长,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若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宁大婶边说边举起手发誓。
然而这一招对大队长压根没用,他黑着脸,冷哼道:“上次迟到你说自己是被猫挠了一爪,这次迟到你说自己被鸟粪打到,你咋不说自己脑子被驴踢了,脑子不清醒呢?迟到就迟到,哪来那么多理由。”
这个宁翠花和她丈夫是出了名的老赖,平时干活没少装神弄鬼偷懒,这次居然还编出这种贻笑大方的理由来抵赖,大队长懒得再理他们,抄上家伙转身就走。
不过这一次大队长还真是误会了宁大婶。
宁大婶从贝家离开后就立马回到家,厨房压根没有生火气息。宁大婶转头进了房间把还躺在床上的丈夫揪了起来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那边大队长又催着上工了,也来不及吃早饭。带上工具揪着懒汉丈夫的耳朵就往外赶。哪知道走到半路,两人突然被一团黏糊糊的恶心东西盖住眼睛。
宁大婶一时慌乱,踩到石头,抓起丈夫的手臂一起掉进坑里。
等宁大婶和她丈夫从坑里爬出来再赶到大部队时早就已经被记迟到了。
这个月她已经迟到好几次了,赚的工分都被扣完了。家里就她和丈夫两个劳动力,全家老小那么多张嘴全得等人喂。
宁大婶心里又急又气,脸色气得一会青一会红。
“啊!又是贝家那群妖怪。肯定是贝倪倪那个祸害,要不是她,我哪会迟到。”宁大婶气得狠狠抓了抓头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有吃的没,我饿死了。”宁大可打着哈欠问。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什么时候能有贝霖卓那样的能耐。真是个废物。”宁大婶气不打一处来全撒丈夫身上。
宁大可无欲无求的脸上在听到贝霖卓的名字后,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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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家院子里,巨大的大树底下,一只橘猫正四脚朝天躺平在地上,狭长的猫眼写满‘生无可恋’
一只rourou的小手正在它身上‘犯上作乱’。倪倪靠着大树,歪着头,满脸享受的笑容,手上不停的撸着猫。
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可好玩了。
看着眼前这个懵懂、天真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