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不行。”江半夏摇头:“在我们双方没有取得对方信任时,他还不能放,你可以再提别的要求。”
和谈刚开始,气氛就跌入低谷。
行霜攥紧拳头,眼神Yin霾的扫过江半夏等人:“那么我想我们可能谈不下去。”
“不一定。”江半夏笑道:“今日你们碰到的是我和范大人一切还好说,可他日碰到别人就不一定了。”
“自古盐、铁、矿都是国家专营,你们私占矿山开矿场,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条足以使掉脑袋,别说你们上面有人。”江半夏不似作假道:“东窗事发,没有人能逃得了,不要说你们是奉上面的指令。”
“今年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四处受灾,如今在节骨眼上抖出你们占山占矿的消息,你说朝廷会怎么做?”
这些话让行霜彻底陷入思考,不说别的他们白莲教自宋代结社起,几经战乱都不曾被官家承认,到了大铭时不光没有立足之地甚至还会被追杀。
“你想要什么?”行霜咬牙切齿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江半夏摇头:“我只是想向你确定,这座矿山背后的人是谁,还有为什么要掳我和范大人。”
为什么只有她和范清隽被掳来,同样在庙中休息的新娘和何乔倚为什么没有来?难道这些人专门针对他们?
起先被掳来时江半夏的心里想的全是如何逃跑,后来她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许多细节漏洞百出,看似偶然的东西其实往往更加匪夷所思。
最后的线索不断重叠,形成一道强有力的光束,照出事情背后的冰山一角,她认为这座矿山的主人不一般。
或许他们已经被人盯住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秘信
“我不能说。”行霜面无表情。
“这样看来没法继续谈下去了。”江半夏双手环膝,语气颇为随意道:“我们只想知道这座矿山背后的人到底谁。”
一个江湖‘邪教’占山占矿,这么大的事当地守令不可能不知道,看这座矿山的规模,存在已久,而且涉人员及更广,只不过他们不愿得罪这座矿山背后的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再联想她和范清隽初到江南就被人掳至矿场,看似偶然实则诡异。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行霜道:“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这座矿山背后之后到底是谁。”
她的视线落在白莲教主的身上,看表情依旧是惯常的冷静,实则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满目是担忧的神情。
“教主身体不好我也不想拿教主的身体同你们耍心思。”
她在担心教主的身体,教主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月发病时昏迷不醒,等熬过去又要病歪歪的躺半个多月,如今这么一折腾等醒了不知又该多难熬。
范清隽摸过白莲教主的脉,自然也知道行霜的话是真的,他按住江半夏转头对行霜道:“既然要开诚布公,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说着他掏出藏在衣服夹层里的文书,眼神颇具压迫:“我们是什么人,刚才想必你也知道了。”
光看文书的颜色花纹,行霜就知道这是这一封调任函,她不清楚范清隽拿出调任函是什么意思,但眼下这封调任函恐怕是范清隽唯一能拿出来的诚意。
两方视线对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于此同时,拿着江半夏衣服夹缝中书信的小姑娘凭借着惊人的毅力跑出深山。
按理说她是不可能从这座矿场逃出,可今日整座矿山被范清隽搅的翻天覆地,哨岗上持铳的人少了大半,又赶上山中夜雨,于是就让她跑了出去。
江南山区多丘陵,小丘山林普遍不高,说是翻山脚程真没多少,小姑娘摸下山时雨渐渐小了下来,许是她运气好,在半道上碰到趁雨小上山打柴的猎户。
看着小姑娘面黄肌瘦又一脸着急的样子,猎户二话不说就引着小姑娘下了山。
此处位置处的巧妙,恰巧夹在太湖边上,离那富饶的姑苏城只有半日距离,要是运气好能搭上好心人的牛车用不了半日就能进到城里。
“叫人进来。”卢堂头戴幅巾身着浅褐色道袍,模样温和一副文人士子的打扮,但他紧捏信纸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是,干爹。”底下的小太监应了声是就忙出去叫人。
织造局的门小姑娘是第一次登,她既心里害怕又惶恐,对于她来说今日能鼓足勇气从矿山连夜逃跑又不要命的去敲织造局的门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
如今乍听说织造局的大太监要见她,她自己就忍不住开始手抖脚抖,就连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
这种样子的小民卢堂见多了,开门见山直问道:“这封信是谁让你送来的。”
“回回公公。”小姑娘哆嗦的上唇打下唇:“是个姑娘。”
卢堂摩挲着尚存几缕胡须的下颌,表情凝重,姑娘?他又盯向手中的信,江半夏给他的信并不是什么求救信而是封曹醇写给他的秘信。
信的内容十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