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有些莫名:“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这分明是两件事情。”
“河州被卖进花楼女人多是因为家贫无奈,大铭国土上屡见不鲜,所以才说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可如今沉河祭祀的新娘是因为邪\教作祟,怎么能一概而论?”
何乔倚张了张嘴:“老大,您读过书,您有理,小的说不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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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船靠的岸,中午救的人,等三人在土地庙安顿下来时,日头已经开始西斜。
江半夏捧着碗热汤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新娘,按理说吐了腹中的积水就该醒了,这位怎么还昏着。
她有些不耐烦,打算出去找些吃的。
“醒了。”闭目养神的范清隽突然睁眼道。
江半夏满脸惊诧,因为她以前听她爹说武功高强的人能靠听声音去判断别人是真睡还是假睡,范清隽平时看着不显山露水,武功竟如此之高!
一来一回,视线再次落到新娘身上,只见新娘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咳的面颊通红。
“还真醒了。”何乔倚啧啧称奇。
新娘颤巍巍得睁开眼,便看到面前坐了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吓的她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江半夏三人呈半圆围坐在新娘面前,各个板着张脸,模样冷峻。
“这里是...龙宫?”新娘小心翼翼的问。
“噗~”何乔倚率先笑出了声,故意捉弄新娘道:“猜猜爷是谁?”
那新娘本就胆小,刚才的几句话已经让她如惊弓之鸟,如今何乔倚又吊儿郎当的戏耍她,新娘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范清隽:“......”
江半夏:“......”
“怎么...怎么又昏过去了?”何乔倚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只是开个玩笑,我什么都没干呐?”
江半夏和范清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何乔倚。
“你们别...这样看我。”何乔倚解释道:“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谁知道她怎么就晕了。”
江半夏拍着何乔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姑娘不是爷们,以后说话注意点。”
“我...”何乔倚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里,闷声道:“我知道了。”
新娘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为了防止人再晕过去,江半夏直言道:“你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
江半夏不说还罢,说了新娘反而更怕,坏人一般都说自己不坏。
“你...你们想...干什么!”新娘蜷缩着往后退。
“想干什么?”江半夏指了指新娘的衣服:“只是救了你,我们能干什么。”
新娘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她惊恐不已的尖叫,那声音悠扬,完全停不下来。
江半夏皱眉,这样叫不是个办法,她扬手一个耳刮子抽上去,直接将人打懵了,新娘也不叫了,捂着自己的脸默默流泪。
“现在信了吧?”江半夏道:“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救。”
新娘偷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里,仿佛江半夏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现在有两天路你可以选。”江半夏伸出两个指头在新娘眼前晃动:“第一条路,我们帮你揪出幕后真凶。”
什么幕后真凶?新娘满脸呆滞,她是嫁龙王又不是犯案?
江半夏见她毫无反应:“第二条路,现在立马送你见龙王。”
“选哪一个?”江半夏扬手道。
刚才那一巴掌让新娘记忆深刻,眼见着对面男人的巴掌又要下来,她忍不住嚎道:“我选第二条!”
江半夏露出副诧异的表情:“你要嫁龙王?没有病吧?”
新娘抹着眼泪委屈巴巴道:“小女哪里得罪了公子!坏小女的姻缘不说,如今还羞辱于小女!”
“你见过龙王?”江半夏盯着新娘:“你真想送死?”
新娘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当然...见过。”
提起龙王,二八少女含羞带怯,一时眉头舒展一时又皱紧,也不知触了她哪根弦,捂着嘴居然又哭了出来。
“哈?没完没了?”白天把人吓晕的何乔倚为了防止自己再犯混,夜里就没敢进庙睡,嘿,谁想这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简直就是个疯婆娘。
他冲进庙里满脸煞气的喊了声:“吵死了!”
新娘吓得一哆嗦,身子瘫软在地根本爬不起来,眼泪不要钱的狂撒。
“你是说,你见过龙王?”江半夏打量着新娘,她在质疑新娘话中的真实性。
“如果你说了假话——”江半夏摸出腰间的小刀在新娘面前比划了两下:“我不介意再多做点什么。”
新娘捂着脸,眼睛瞪的溜圆,浑身发抖,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说老大,您老大半夜的就别问什么真话、假话的。”何乔倚揉着眼睛困倦道:“大半夜的,范大人都睡了,您老也早点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