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张幼媛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爹责备于我?”
他爹才不会。
“咳咳咳。”管家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试图提醒张幼媛有人来。
“小姐...?”树上的小丫鬟颤巍巍的出声。
张幼媛露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抱臂靠在树干之上。
转过竹丛,曹朗一眼就看到树下姿态随意的少女,乌发轻挽,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举手投足间的感觉强势而不失娇俏。
张幼媛随意摆弄垂下的秀发,她丝毫没有见到外男的羞怯,反而问管家:“这位是谁家的公子?瞧着眼生的很。”
管家毕恭毕敬道:“回小姐,这位是曹府曹公子。”
“曹公子?”张幼媛一挑眉毛,随即将朝中姓曹的人家过了一遍,她笑道:“原来是曹公子,幸会。”
曹醇看呆了,半天没反应上来。
“呆子。”张幼媛捂嘴轻笑。
“嘿嘿嘿。”曹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实话他从来没碰到过像张幼媛这样的贵女,长得好看性格又豪放。
还在树上的小丫鬟颤巍巍的挤出眼泪,声细如猫儿:“小姐...奴婢怕...”
张幼媛笑盈盈的看着众人,她也不开口就这样看着。
生平最怕女人哭的曹朗硬着头皮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下意识摇头,小姐的事情少问,太平侯家的规矩一向如此。
问不出所以然,这边树上又有女人哭,性格懦弱又善良的曹朗忍不住道:“能先找个梯子将人救下来吗?”
张幼媛似笑非笑道:“曹公子家住海边?”
“啊?”曹朗一脸莫名其妙,这位小姐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的可真宽。”张幼媛警告曹朗少管闲事。
“咳咳咳。”管家很有眼色,他立马道:“曹公子,时候不早了,老爷还在书房等着您呢。”
曹朗反应慢,等他反应上来人已经跟着管家走了好远一段距离。
太平侯张仪安是个武夫,身材魁梧,威严有加,他最宠爱的女儿就是张幼媛,总说有他年轻时的样子。
“曹朗。”张仪安蒲扇般大掌拍向曹朗:“有你爹的样子。”
曹丙烨和张仪安年轻时曾在一个军营里待过,少年将军曹丙烨一度是他年轻时最敬仰的人。
更何况曹丙烨在张仪安承爵上帮了大忙,这种恩情他时刻记在心里,曹朗被冤入狱那段时间,张仪安四处跑关系,虽然用处不大,但也尽了心尽了力。
张仪安叹道:“是我没用,让你在牢里受苦了。”
“在牢里他们没有为难我。”曹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现在不是出来了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张仪安爽朗的笑道:“还是小辈看的开呐。”
说完他又问:“刚才听声音,你是在院子里碰到媛儿了?”
曹朗点头。
张仪安笑着问:“你觉得媛儿怎么样?”
曹醇憋了半天才道:“好看、爽朗。”
“本来我和你爹是想结儿女亲家。”张仪安可惜道:“谁想...万岁竟赐了婚...”
曹朗跟着尬笑,京都双姝的名声他听过,但绝没想过自己能懒蛤蟆吃天鹅rou,张仪安的话他听一半丢一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仪安的话纯属马后炮,当初他还没被赐婚的时候怎么不提这一茬,等他被赐婚了才出来说些惋惜的话。
况且他爹私底下和他说的是,给他找的老婆是东厂提督的义女,听说长得也不错。
如果Yin谋论,这人就是想攀他爹的关系。
太平侯唏嘘了一阵,命人取了回礼让曹朗带回去。
曹朗走的时候下意识又绕到后院,他好奇张幼媛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绕过去,发现人早走了,只留一地落桃。
这件奇怪的事情便被他抛之脑后,后来他听同玩的几个纨绔讲北里卖来了一个姑娘,据说是张幼媛的贴身丫鬟,因为犯了口舌之事才被卖入花街。
几人越说越兴奋,自比张生,张狂着扬言要先收了红娘再收小姐。
同时曹朗脑海中浮现出张幼媛那张艳丽张扬的脸,无端觉得渗人,似乎这个女人会吃人。
*
事情光是躲肯定不行,曹朗最终还是被江半夏忽悠到北镇抚司。
他这个人懦弱又善良,心里还有着光和亮同时也记着好。
当初江半夏到牢里给他送饭,这种恩情曹朗不会忘,所以江半夏派人来请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至于他爹的话被他完全抛之脑后。
“老大,您该不会要坑这位仁兄?”何乔倚想起自己当初被坑的时候,老大也是这么淡定的忽悠他。
江半夏翻了白眼道:“公事公办,我新任百户手底下人不够,调他来补缺,怎么能叫忽悠。”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