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乐听了江半夏的疑惑后,笑得合不拢嘴:“随便抓几个了事,正儿八经不能抓的人都是坐轿过东华门,哪里轮的上你查。”
江半夏左思右想,憋了半天道:“也就是说,可以都抓了?”
“噗,都抓?”斐乐表情古怪:“你是想和前朝大臣统统结仇?”
“怎么可能都抓了,我只是问问可行性。”江半夏眨了眨眼睛:“毕竟有些人光是看着就很不舒服,抓起来最好。”
斐乐:“......”
感情这是个公报私仇的人。
*
这天曹醇破天荒的喝了酒,又破天荒的一个人出了宫,身边没有前呼后拥的跟班也没有时刻拍马屁的干儿子。
他只是有些累。
“老大,我让屠户给咱们留了半块猪肝,晚上回去和葱一爆,绝对喷香。”何乔倚兴高采烈的提着块血淋淋的猪肝,那模样比见亲妈还亲。
江半夏有在听,不过她的视线却放在别处。
她蹙起眉毛,总觉着街角坐的那人很熟悉,说不上来的熟悉。
曹醇的脸也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他躲在路边摊上喝酒,首先那群豪奢的达官贵人就遇不上他。
其次,他不太想让人看到自己。
“老大?看什么呢?”何乔倚不满江半夏敷衍的态度,他硬是挤到江半夏面前。
“好熟悉。”江半夏摩挲着下巴。
何乔倚嫌弃道:“什么好熟悉,您说话能说完整点吗?”
“那边那个人,好熟悉。”江半夏重复了一遍。
“既然觉得熟悉就上去打招呼嘛。”何乔倚拍着江半夏的肩膀道:“老京都人见面谁管认识不认识,都是您好,认错了作个揖,没什么。”
江半夏摇头,她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嗨。”何乔倚以为江半夏害羞了,他拍着自个的肩膀道:“您不去,我替您走一趟。”
说着何乔倚大摇大摆的上前认人。
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绝对,做事也不能太莽。
比如现在,何乔倚觉得自己的手该剁了。
他的表情既惊恐又一言难尽,张口呼道:“曹...”
后面那两个字硬是被曹醇的眼神吓回去了。
东厂的提督...怎么会在这里!何乔倚懵完,立马用余光四处打探,生怕跳出些番子来。
“干爹...”江半夏不得不上前问好,之前就说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曹醇,能不熟悉?
曹醇喝了酒,人没有醉,但少了平日居高临下的气势,他烦躁的挥手示意何乔倚和江半夏可以滚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干爹您的雅兴。”江半夏很有眼色的拉着何乔倚走人。
曹醇位高职重,他这会儿能出宫,一定是有大事要办,这种热闹绝对凑不得。
不过,显然她想多了,曹醇这会儿只是单纯的想出宫喝点酒。
他们走了没两步,又被曹醇叫住了。
“干爹?”江半夏笑着张脸,面带疑问:“您还有别的吩咐?”
曹醇似乎想起点什么,他问江半夏:“你现在不在陆府住?”
“回干爹,现下不在了。”江半夏实话实说。
曹醇轻笑:“也好。”
谁知道他说的也好,到底是哪里好,后面曹醇又随口问了两句别的并让江半夏坐下来和他喝一杯。
今日的曹醇着实有些奇怪。
小摊子上的酒不易醉人,曹醇就和江半夏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他不说话,江半夏也不会主动开口,一旁站着的何乔倚更不会没事找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私心
就这样喝到了夜禁十分,江半夏心里犯嘀咕,曹老贼今个古怪的很。
往常见他都是公务缠身,忙的脚不挨地,今天怎么就有闲情逸致走街串巷的喝酒?
街边摊的糙酒虽然不易醉人,但扛不住曹醇喝的多,几坛糙酒下肚,不醉也要半醉。
“老大。”何乔倚挤眉弄眼的戳了戳江半夏:“你爹这模样好像...像...”
话到嘴边何乔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抓耳挠腮了半天:“像老婆跟人跑了!出来喝闷酒。”
江半夏狠掐何乔倚示意他闭嘴。
“嘶~”何乔倚痛呼:“老大,你下手轻点!”
“收声。”江半夏指了指曹醇。
曹醇半趴在桌上,一张俊脸贴着胳膊,看他的眼睛,里面一片迷蒙,这样子绝对是醉了。
何乔倚一脸委屈,人都醉了,还不让他说两句。
回应他的是江半夏的一记白眼。
当人面说坏话,尤其说的还是锱铢必较曹提督的坏话,嫌命太长?
曹醇这个人,很难说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光从传闻上来说这个人不好惹,尤其记仇,没有十足把握千万不要得罪他。
原本是想将人送回东厂或者送到宫门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