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地的对面是正儿八经的赌场大门,上面依旧挂着‘开元赌坊’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门前站着一溜打手,足以威慑赌场里挑事的人。
“这里和晚上来的地方不一样啊?”何乔倚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不一样。”两个窑姐道:“这里是看斗兽的地方,一般人是摸不进来的。”
想想也是,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又是在七扭八拐的巷子里,一般人还真的找不到。
江半夏盯着门前那群打手,她微皱眉头然后率先走在最前面。
“哎,这位小哥。”那两个窑姐一左一右的将江半夏拉住道:“先别着急。”
江半夏疑惑的看着那两个窑姐。
“赌场里面不让带刀,你...你身上要是有什么匕首之类的,最好提前拿出来。”
这群人中,就江半夏看上去最不好惹,她们俩怕一会儿搜出什么不得了东西,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何乔倚与杨一清盯着江半夏的腿看了半天,昨天他俩可是见识到这个人往腿上绑了什么东西。
江半夏轻笑一声,她抽出插在腰间的匕首并拿在手上玩转了两圈,那匕首毫无征兆的就停在了窑姐的脸侧,只要再往前一寸,她的脸准会被戳破。
“那这刀就交给你们保管。”江半夏右手轻轻一拂,锋利的匕首就落到了那窑姐颤抖的手上:“拿好了,可不要掉了。”
既然这两个窑姐能熟练的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这种事情她们肯定经常做,那么她赌门口的打手一定不会搜查这两个人。
那两个窑姐面面相觑,第一次碰到江半夏这样的,但一想起那一百两银票还有江半夏的手段,两个窑姐认命的将匕首藏了起来。
有了江半夏这一手,他们有惊无险的进到了里头,一转出那群打手的视线范围,何乔倚立马贴在江半夏身旁,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我记得你腿上不是还绑着...绑着那啥吗?怎么没被搜出来?”
他可是亲眼见着那些人将胳膊腿都摸了一圈!老大是怎么藏的?
江半夏双手一翻,她从头发里摸出几根大小不同的钢针。
何乔倚看的目瞪口呆,老大是什么时候将这些针藏进头发里的!
又一翻手,江半夏将针原路插了回去,她斜了一眼还在发呆的何乔倚:“走了。”
往里走,整个赌场人声鼎沸,远着看去就像是个放大版的斗鸡坑,只不过这里的坑比斗鸡坑要深很多,足有三四人高,里面还用青砖箍的结实。
江半夏一群人挤在坑旁驻足了半天,坑里蹲着两个正在洗地的赌坊伙计,他们不停地用水在冲刷地面。
稀释的血迹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向两侧,昭示着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稍微较高的地方摆着些桌子椅子,上面早已坐了一片人。
“公子,我们过去坐。”两个窑姐轻拉着杨一清道:“这边正在清场,下一轮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
等他们过去,立马就有人来上了茶,随后还带了一本花名册,上面写着可以押注的名单。
“几位请。”收赌金的伙计将手中的托盘向前递了递,示意他们将赌金放上面。
江半夏拿着花名册佯装在看,其实她的视线全落在旁边那桌人身上,她在看这些赌徒会押多少银子。
没想到竟是一千两一千两的往下押,江半夏表面没有什么波澜,心里却是十分惊叹,虽说晋地有钱的大商人多,但千两可不是个什么小数目啊!
“几位?”收赌金的伙计见这几个人半天不搭话,也不知是有钱还是没钱。
江半夏指着坐他们旁边那桌的两个富家公子问道:“他们押的是谁?”
收赌金的伙计指着花名册上排在第三的名字道:“是寅客将军。”
一旁的何乔倚听的满头雾水,什么寅客将军?人应该不叫这名吧?
“有云寅兽白齿者是虎牙也,亦直云寅兽者,亦云寅客。”杨一清解释道:“寅客是老虎的意思,想必这寅客将军是只大老虎。”
收赌金的伙计夸赞道:“客人博学。”
“我们也押寅客将军。”江半夏随手将银票轻飘飘的放进托盘里。
收赌金的伙计伸头一看,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
——那张银票上正写着‘凭票即兑库平银壹仟两’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耳朵
那一千两轻飘飘的落在托盘上连个响都没有,看的何乔倚两眼瞪直,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他真的是平生第一次见哇!老大就这样掏了出来!
“老大。”何乔倚紧紧的抓着江半夏的胳膊,他小声道:“这钱是咱爹给的?”
江半夏伸手将何乔倚的五个指头从胳膊上掰开,她斜了一眼何乔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尽让人家看了笑话。”
这钱还真的是曹醇给她的,这么大面额的钱她也是第一次见,更何况一下子收了三张。
穷家富路,曹醇给的时候说的很明确,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