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碍于威势,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但也不愿意赞同,只能低着头沉默。
梁春轻轻推了他一把,见他仍没有反应,赶紧自己出声附和张有福道:“那是当然了,我这个弟弟啊,虽然也有本事,但哪里比得上他姐夫会做生意,到时候只管把歌舞厅交给他姐夫经营,年底拿钱就好,你说是吧?大弟。”
说得好像张有福就会做生意似的。
梁秋依然没搭理她,但在张有福的视线扫过来的那一瞬间,轻轻点了点头。
张有福瞬间大笑起来,朝着鹿姜道:“你看,大家都同意了,这就叫你们说的那什么来着...哦,对了,叫皆大欢喜嘛。”
他带来的人也跟着开始大笑起来,好似已然想象到了歌舞厅到手之后的欢快日子。
鹿姜听到这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张有福:“皆大欢喜?”
“你们好像忘记了问我的意见。”
“那不重要。”张有福挥了挥手,“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同意了?那产权证去过户吧,赶紧的,搞完还要去吃饭,我今天早上就没吃好,待会儿可得好好吃一顿。”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已经开始商量哪家饭馆的烤鸭好吃,又有哪家饭馆的猪蹄炖得入味,连梁春也在里头说了几句待会儿去张家吃饭的话,但没人理睬,完全将鹿姜的意见视为无物。
听得门口的鹿禄气愤不已,恨不得冲上去将那群嚣张的坏人打上一顿,林驹听得云里雾里的,没懂里头到底在说些什么,望向鹿禄道:“鹿禄,他们好像在说你家歌舞厅。”
鹿禄“哼”了一声:“他们想要抢我家的歌舞厅。”
林驹握紧了拳头:“那还等什么啊,我们快去帮鹿姨把他们打出去。”
鹿禄看了看林驹的小身量:“还是算了吧,我去隔壁商铺借电话报警去。”
说完,鹿禄就要往隔壁商铺跑,但碍于满地的玻璃渣,还是放缓了脚步。
然而,她还没有走几步,里头的声音已经变了。
鹿姜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壮的桌子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可我不太同意啊。”
“你哪有不同意啊?”张有福望着鹿姜手上的桌子腿,“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我可打听清楚了,你这歌舞厅里面没有安监控,你想报警都没有证据。”
“你一个女人,还能和我们这么多人......”
“动手”两个字还卡在张有福的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就被鹿姜一桌子腿打了回去。
张有福猝不及防被鹿姜这么一打,正中腿弯上,也不知道鹿姜怎么这么大力气,让他忍不住直接当场跪了下去,发出一声极为高亢的哀嚎:“啊,我的腿。”
紧接着,他带来的一伙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鹿姜打倒在地,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凶器就是那根桌子腿,打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是鹿姜嫌弃打得不过瘾还是觉得桌子腿不趁手,甚至扔了桌子腿,直接上起了拳头。
一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连带着梁春和梁秋也在里头。
鹿姜看了梁秋一眼,笑着道:“抱歉啊,本来不打算打你的,好歹也有感情基础你说对吧?但打起架来实在没顾上,顺手就把你也给打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歉意。
还不等梁秋说点什么,鹿姜又赶紧道:“下次见到我啊,可得离我远点,要是再把你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真是对不起了。”
梁秋被揍得鼻青脸肿,正捂着脸躺在地上,实在不好意思站起来,听到鹿姜这样说话,也什么话都不敢回。
张有福伤了膝盖,努力尝试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能愤愤地伸手打了她身旁的梁春一巴掌:“你这婆娘,这是你弟妹,她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告诉我。”
梁春捂着脸委委屈屈:“有福,我和她接触也不多,她这么会打架,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她也没打过人。”
说到这里梁春赶紧看向梁秋:“大弟,你说是吧?要知道她这么能打,我们当初这么可能同意你娶她啊,这不是娶了个母老虎回家吗?”
她说得笃定,梁秋的目光却是躲躲闪闪,不敢回应。
张有福瞬间看出来了不对经,又伸手打了梁春一巴掌:“他哪里不知道了?他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
梁秋连忙摇头,又躲躲藏藏地看了眼鹿姜,
鹿姜嗤笑一声:“看我干嘛?”
梁秋又瑟缩着看了眼张有福,这两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可张有福还是他姐夫,以后还要相处的,只能道:“我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鹿姜当年在高中的时候打架很厉害,但后来我和她相亲的时候,她穿着裙子,留着长发,文文静静的,我还以为是谣言,再说了,她和我结婚之后,虽然强势了一点,但从来没有打过我啊,我,我也不知道她这么能打架。”
鹿姜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听到这个都会怀疑是谣言,那我和林司业的谣言你怎么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