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否堪破也无所谓。
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
“没有冒牌货,以后也不会有。”颜书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眼角泛出泪光,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是空欢喜一场。
他试探着措词问道:“你是说,你不会被人顶替了是吗?”
顾泽含笑着点了点头。
“不会再莫名其妙地,明明是你,但芯子却是另一个人了,是不是?”
顾泽点点头,嘴角笑意收敛,眸子里染上一层悲伤,摸了摸颜书玉的头发。
颜书玉抽着鼻子,红着眼眶哽咽着,“你终于回来了是吗?”
“是,我回来了。”顾泽心中泛疼,亲了亲颜书玉的额头,“你日后不必担心受怕了。”
他眼眶一酸,终于不再忍着,攥紧了顾泽的衣裳,在顾泽怀里嚎啕大哭。
要哭尽上一世的所有凄惶害怕,所有委屈无助。
顾泽慢慢拍着颜书玉的背,让他痛痛快快哭完。
感受到一滴滴滚烫的眼泪滴落,浸shi胸前的衣裳,她的心也收缩着,一下下被砸痛。
“日后,生死与共,死生契阔,你……愿意吗?”
“嗝,愿,嗝,愿意。”
哭完了的颜书玉直打嗝,红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仿佛说了还不够,他还频频点头。
顾泽好笑地给他倒了杯茶水,看他慢慢饮完,唇上留下亮亮的水渍。
她俯下了身,叼住那瓣唇含着。
感到怀里的人微微颤了一下,顾泽没有再动,但很快,一双手牢牢抱紧了她的腰。
她睁眼,怀里的人眼睛闭着,脸上是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挠在她的心尖。
顾泽加深了这个吻。
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撬开对方贝齿,一一扫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窜过全身。
心意相通后,两人一整天都如蜜里调油,黏在一起。
颜书玉心里最恐惧的事,忽然被轻轻拨开,烟消云散,心中不再积着事,畅快极了,眉梢都是愉悦放松。
他待在书房里给顾泽研了会墨,忽然一事,拍了拍脑门,拿出爹亲给选的三处宅子给顾泽看。
二人头挨着头,你一言我一语,选定了一处离宁王府最近的宅子。
“那我去和爹说我们选这个。”颜书玉兴冲冲道。
“别急。”顾泽揽住,“我和你一道去。”
*
阮万就没有顾泽那么好命了,她一早从绮丽楼回府后,闭眼没睡上两个时辰就猛地睁开了眼。
不能睡,银子在召唤我。
不能睡,做出这件大事后,我定能在文人中扬名,日后高中入仕……
阮万畅享了一番,喜滋滋地洗漱更衣,便开始点匠人安排干活。
她倒是信心满满,还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一辈子考不上科举的命。
阮家的生意遍布珠宝首饰,香膏腮红,布匹成衣,别的不多,能干活的匠人是一顶一的能打。
阮万上头有五个哥哥,只有大哥阮鑫与她是同胞亲兄妹,其他兄弟都是庶出。
她爹亲是阮家的正君,也是商贾出身,家业颇大。
全家上下都指望着她考中科举,光宗耀祖,把商贾的身份给抬一抬。
这一辈里,她娘亲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大哥阮鑫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手腕了得。
以至于大哥他以男子身份行商,管着京城几个令人眼热的铺子,族里虽然有嘴碎的,但在几次见证了阮鑫的独特眼光和赚钱能力。
有娘亲以族长身份作保,无人再敢置喙。
这一两年,阮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大哥功不可没。
她娘亲常说,若非阮鑫是男子之身,她定要将阮家的家业继承给他打理,他能带着阮家更上层楼。每次都气得几个堂姐妹嘴歪。
阮万一直觉得既然大哥有能力,能者多劳,就该让大哥发光发热。
虽然大哥今年已经十九,还未出嫁,已经过了京城大多男儿出嫁的年龄,但她觉得如果是大哥的话,慢慢挑也无妨。
没有她大哥配不上的人。
而且娘亲和大哥想招个上门妻主,这也是极好的。
想起大哥问过顾泽是否有婚约在身,阮万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
为了百成阁的生意,阮鑫拨了几个手艺好的匠人给阮万,此时她就在督促几人按照她的主意雕字。
大小一致的方块上,各自反雕上不同字,这是得慢工出细活。
“小妹,你在忙什么?”
正一一查看着雕好的木头,阮万听见大哥的喊她,连忙回头。
却见大哥身后还跟着一人,是顾师姐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拍下的封歌。
那人换下了一身红衣,今天穿得格外素净,但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浅色衣裳衬得他肤如凝脂。只是衣摆上沾了很多水渍,将杏白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