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应该咋给你们说和?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呢,是来接春芽回婆家的,还是来通知常会计,你们家唐七斤不想跟常春芽再过下去了?”
唐队长本就难看的脸,现在青紫青紫的,他媳妇更是气得大叫:“夏小伙,你咋说话呢,谁家劝架说和,张嘴就说人家过不下去了?”
常春芽的娘李杏芳一听不干了:“你们家办出这样的事儿,还不让人说?”这个婆娘,跟自己大小声也就算了,还敢吼大队长,不能惯着她。
唐队长也冲着自己媳妇吼了一句:“你给我闭嘴。”声音之大,也就是现在平安庄大队各生产队没闲人,要不早招来一帮人围着看热闹了。
唐家人气的也是这一点:现在都冬闲了,他们以为自己到常家一闹,拿常春芽住娘家不回的事一说,围观的人肯定得对常家指指点点,常家为了脸面还不得向自己低头?
不想他们一来连屋都不进,一直在院子里跟常家人嚷嚷,愣是没来几个看热闹的。就算有那么几个过来,被常会计说了两句,又急急忙忙走了。
这还让他们咋混水摸鱼?!
好在夏菊花终是来了,唐队长以为看到了希望,不想夏菊花竟把自己想拿捏常家的话,直接说了出来,那自己再说的话,还有啥威力。
气得唐队长恶狠狠瞪了媳妇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他早说不能跟常家闹这么僵,让儿子来接儿媳妇回家,她就是不听。不光不听,还非得在村里四处讲咕儿媳妇,又让人娘家哥哥打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他们来了常家,人家一点没因自家终于肯接人的激动,还拿这事质问,还当不当常春芽是自家人。
很被动的好不好。
好在常会计还是要脸的,没说啥难听的话,告诉他们常春芽以后都要在平安庄上班,恐怕不能跟以往一样做家务。为了不让婆婆还得照顾他们小两口,最好还是让两孩子分家。
要不是听说常春芽在平安庄上班还领了工资,他们一家子还不来常家接人呢。好么,当初让你常玉清安排七斤你说安排不了,自己闺女就能安排。安排自己闺女的时候,你咋不说是不是平安庄大队户口了?
说他们家不把常春芽当家里人,你把七斤当家里人了吗?刚才他们拦着常家人一个也不让上班,就是质问这个问题。
唐队长想的是,反正平安庄大队说得算的是夏菊花,常会计又是她的得力干将,他们一大家子人不去上班,夏菊花知道了咋也得派人来问问。不想夏菊花果然重视常玉清,竟自己亲自来了。
来了好呀,唐队长准备跟她好好说说,两孩子还年轻,常期不在一起可不行,不利于小两口的感情不是,请她无论如何给自己儿子想想办法。
结果这臭娘们张嘴就叫人家的外号,这是想求人该说的吗?
吼退了媳妇,唐队长连比哭还难看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尴尬的冲夏菊花赔不是。夏菊花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小人估计犯姓唐的,要不前段时间供销社出了个唐书记,此时又出个唐队长。
让人恶心的咋都姓唐。
她并不说自己是不是接受唐队长的道歉,只问常会计:“春芽呢,她婆家人来了,咋不见她人呢?”外头闹这么大声,只有常会计两口子与两儿子与唐家人对峙,一直不见常春芽,听到自己来了还没出现,夏菊花觉得不应该。
常会计生气的说:“唐队长夫人一来我们家,先指着春芽骂了一顿,把孩子气哭了,她两个嫂子劝她呢。”
呵呵,这唐家人还真能耐。夏菊花看向唐队长的目光,终于转到了他媳妇身上:“唐队长夫人真威风。看来你觉得是常会计的亲家母,平安庄的人一定会对你客客气气的是吧?”
唐七斤他娘听了一哆嗦。她可听说过平安庄的社员,连县里来的干部都敢围着要说法,哪敢指望他们对自己客气,只要不拦着自己就行。
唐队长听了也有些着急,指着媳妇向夏菊花解释:“夏大队长,这娘们就是嘴碎,其实没啥坏心,也是看着儿子和媳妇天天不见面,替儿子着急,才……”
“唐队长,我挺奇怪你们大队是咋选干部的。”夏菊花听着他驴头不对马嘴的解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给唐队长反应的时间,她就说:“我大队那头事儿多着呢,没空跟你们一直耗着。既然你说让我给你们两家说和,那就跟我说说,你们来常会计家究竟想干啥?”
唐队长正在琢磨夏菊花前一句的意思呢,听她接着问的问题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说:“其实我们七斤也挺能干的,既然春芽能留在平安庄上班,不如让七斤也来上班得了。小两口一起上下班,路上还有伴不是。”
他刚说完,常家正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夏菊花一看,是哭得两眼通红的常春芽。就见她直直看着唐队长说:“爹,你就别为难大队长了,大不了我也不在厂子里上班了,现在就跟你们回唐家庄行了吧。”
一直装孙子的唐七斤,见常春芽说她也不进厂上班,终于开口了:“你不上班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