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县令夫人的外甥帮着引见是一回事, 请外甥逃课作陪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可能自己大门没进, 就被乱棍打出了。
容可信心满满,婉拒李剑:“我自己能行。”
赵掌柜知道这件事, 倒没说要跟着一起去,只是着急准备送礼:“小娘子,你说, 咱们要不也送点银子?我这里还能拿出百两来……”
“不用,我们不和牛家比谁人傻钱多。”容可拍拍他的肩膀:“老赵, 你只帮我准备一样, 查好牛家帮董大人养的那几户外室分别都姓甚名谁、住在哪条街、近来一月花销如何。其他的礼物,我来准备。”
“那好查,董大人养的那几户都高调着,我遣伙计去街上随便打听一番就能问到。”赵掌柜一口答应下来, 又好奇问:“你准备什么礼?”
容可嘴角一翘, 腮边的梨涡露出来:“蹄花汤!”
赵掌柜:“……啊?小娘子你真会说笑。”
容可还真没开玩笑。
这蹄花汤香醇滋补,最适合冬日饮用,能派上大用场。
次日巳时早些, 容可真带了蹄花汤上县衙拜访县令夫人。
这蹄花汤是她一早在家就炖上的,猪蹄剁成小块洗净焯水,再加上泡了一晚上的芸豆, 一起放进砂锅里加上花椒、姜和酒大火烧开,才移到炭炉上小火慢炖。然后这砂锅架着炭炉一齐都被移到牛车上,,一路不离火地运到县衙,已经炖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了。
县衙后门开着,等着门口的小丫鬟看面前这景象,眼睛都看直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好:“这位便是容家小娘子吧?”
见容可答应了,她又道:“夫人一早就命我在此等候,请随我来吧。只是,”她点了点牛车:“这牛车可不能进院,还有这炭炉是……”
“这炭炉上的砂锅里炖着汤,是我要送给夫人品尝的。”容可答道,“牛车不能进,可这炭炉得进。”
说着,她便让大花用木板抬起炭炉和砂锅,把忠直和牛车留在了外面。
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她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上门送礼送汤的穷酸人。果然如大娘子说的,这小农女是个穷酸泥腿子。
她撇撇嘴,转身先走进去,对容可她们道:“跟着我。”
小丫鬟带着她们从后门穿过花园一路往西去,越走越偏,绕了几转终于将她们引到了一个院子前。她在院门口站定,往里一指:“喏,里面就是夫人住的院子,你们快进去拜见吧。”
她说得很快,还拿手帕按着嘴角,为的是努力不笑出来。
这院子才不是什么夫人住的正院,而是一个没人住的荒院。大娘子早就吩咐好下人在院门后面用鱼线挂了水桶,这鱼线绕过院门,只要这个农女往里一踩,鱼线崩断,水桶就翻下来将她砸个正着。
大娘子说了,这农女从小在田里长大,没进过深宅大院,肯定看不破他们做的局,保管中计,到时就有落汤鸡好瞧了。
小丫鬟着急着看热闹,见容可没动静,又催:“你快些进去啊,别让夫人等急了。”
夫人的正院?
容可是没逛过县衙后院,可她是逛过故宫的人。就这连个牌匾都没有的光秃秃拱门,后面的庭院荒得就剩一颗枯树,跟她说是夫人住的正院?
骗鬼呢!
容可再一看那小丫鬟一脸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还有她站在院门前怎么也不肯往前迈的脚,就知道这院门肯定有什么蹊跷。
她装作不知,大眼睛一弯做出十分高兴的样子来,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就要往小丫鬟手里塞:“这位妹妹,这一路多谢有你指路,辛苦你了,一点小心意,你收下买个胭脂水粉的。”
小丫鬟眼睛都亮了,这锭银子足有五两,抵得上她七八年的月钱了。
“好说好说,这是我的本分。”
说着,她就也伸出手去接,可还没摸到,容可不知怎么地手一松,那银子就掉了,滚在地上。
小丫鬟此刻满眼都只有银子,什么都没来得及顾,饿虎扑食一样去捡银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银子是往院子里面滚的。她一头冲进去,弯着腰还没捡到银子,就被兜头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容可站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这水浇干净了,这才上前去扶起浑身shi透的丫鬟:“你没事吧?夫人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一桶水呢?!”
丫鬟人都被浇傻了,北风一刮,牙齿都上下打颤,更说不出话来。
容可松开手,走进院子里把那锭银子捡了回来,四下一望,和她说:“这里看着没人的样子,不像是夫人住的正院,我们走错了吧。这位妹妹快些回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也不用送了,我再寻人问路就是,别让夫人等急了。”
丫鬟浑身打颤地拦住:“银、银子,给、给我的!”
“妹妹说笑了,我方才掏错了,五两银子可不小一笔钱,够我家两年花销呢。”容可把银子放回荷包里,又摸出五枚铜钱,放在丫鬟冰冷的手上。
丫鬟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