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什么输,我只是一时手背!”容大骂骂咧咧着:“总之你想办法把钱从他们娘两身上讨回来!”
容可还并不知道自己和容母又被大伯一家盯上了,她今日吃了饱饭,睡了一个好觉,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Jing神百倍地起床了。
她收拾好背篓,将山参裹好放在的最底下,面上覆盖着挑选好的香菇,然后背起这只满当当的背篓,同容母一起随李大娘去搭牛车。
牛车是里正家的,他家是福安村数得出来的富户了。驾车的是里正家的大儿子,他每月都驾车进县城去,卖了母亲的绣品换些油、盐。里正人善,村里人若要进县城,都能免费捎上。
容可同容母到的时候,这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妇人,李大娘也在。她一见她们来,就招手让他们上车,让出早早站好的位置:“容二家的,可丫头,快来坐。”
容可昨日骂退伯娘和牛老爷的迎亲队,这事闹得村中人尽皆知。这牛车上其余妇人先前还在议论这事,如今更是窃窃私语议论着容可脖颈上的一丝血痕。
也有好奇的,伸头去看她背篓里的东西,一见就大声惊呼起来:“哟,可丫头别是头摔昏了,这东西有毒的,你摘这么多带进城去?不是要卖吧?”
容可听了这Yin阳怪气的语调也不气恼,露着两个小梨涡平静地笑了笑,答应道:“这种菇没有毒,我是要拿去卖的。”
李大娘昨晚见着容家母女吃了菇没事,才放心给儿媳吃了菇和鸡rou,此刻见旁人质疑的表情,立刻跳出来帮腔:“田家的,你别不信!昨晚可丫头煮了一锅这个……香菇汤,我也喝了,一点事也没有,鲜得很!”
那田氏却还是摇头不信,还嘲笑道:“李大娘帮着可丫头骗我呢?你能帮可丫头骗县里的人?这背篓你拿去满大街转转,有谁会搭理?”
容可也不与争一时口舌之快,不疾不徐又十分笃定地说:“我今日一定卖空这背篓,而且比田大娘你还要快。”
“怎么可能!我编的竹筐最受欢迎,回回进城都卖得不少!”田氏说着还得意地展示了一下带来的竹筐,然后又向容可的背篓投出不少鄙夷的眼神。
“且看吧。”容可说了这句,就不再开口与田氏争辩。
老牛哞地一声,拉着一车人晃晃悠悠往县城去。从福安村到武安县,牛车足足走了二十里地。他们出发时,天色还是鱼肚白,到县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容可母女与李大娘告别后,没有急着买香菇,而是先去了医馆。县上只有一个回春医馆,里面赵大夫原先就去给容母看过病,也替容可包扎过脑袋上的伤。
所以她们一进医馆,小药童就认出了来人,张口就问:“你病好了?今天是来还药钱的么?”
容母被药童问得羞红了脸,容可倒是坦然,摘下背篓,对大夫鞠了一躬:“先前多谢先生救治,还慈悲心肠不收我们母女诊金,又赊了许多药材。今日我们正是来还您药钱的。”
她也是昨晚同容母商量时才知晓,容家那个大伯娘所谓的将容母嫁给他人做妾换药钱,换的还是将来的药钱。先前他们诊治的药费,都还欠在医馆里。
容可听了就一声啐,有这样黑心的伯父伯娘,难怪原身不顾安危也要去采这山参。
赵大夫走过来,把容可扶了起来:“不必多礼。小娘子今日可有钱了?之前在我这欠了有二两银子,若是一时不足,也可分几次慢慢还。”
“大夫医者仁心,我们这番应该是能都还上。”容可笑着从背篓底部掏出粗布包裹,解开来递了过去:“您瞧,这山参应该能换不止二两银子吧?”
这野山参足有手掌长,三指粗,参须更是快有两掌长,赵大夫仔细查验了一番断言这参怕是有七年往上,最后给出了七两银子的价格卖参。
这钱抵了欠债,还足足剩下五两银子!
按照容母的说法,容父生前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三两银子呢!
“五两银子呢!攒下来,省吃俭用,够我们娘两花上三年了!你怎么一气就花出去一两银子!”
一出医馆,容母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容可却安慰她:“阿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咳疾得好好医治,我这脑袋的伤也得包扎换药,这一两药钱当是买了我们母女的身体康健,花得值。”
原来是容可换了山参,还了欠债,就又让赵大夫替容母和自己都把脉诊治,又开了十几包的草药回去。这一下,便有耗去了一两银子。
容母被她说服了,但还是心疼银子:“那给你看伤就好,娘这身子我自己知道,不用看,还花了那么多钱……”
容可笑着等她细声念叨了一番,才挽起她的手道:“阿娘不要可惜,千金散就还复来,我们这就去把香菇卖了,这不就又有进项了?”
容母果然止住了话头,她心中是十分好奇,也很担忧,不知道女儿能用什么法子将这众人眼中的毒物给卖出去。
容可不肯以前透露,问了也是但笑不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