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衿盯着自己看,采薇转过了身“我,是不是变得很难看?”
子衿想说是,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怎么,会这样?”
“你没事了吗?”她没有回答子衿的问题,反问子衿。
子衿不喜欢采薇,可看到这样的她,心中仍像被刀割一样痛。他一语不发,采薇接着问,“我变成这样,你会和以前一眼,对我好吗?”
“对你好,我何尝对你好过。”子衿再也待不下去,夺路而逃。
“你别走,你不要走。”身后传来了采薇的呼喊。
“你果然在乎吗?我这个样子,果然吓人的很。”她喃喃自语,忽然抱住了头,痛哭起来。
子衿拼命的跑着,直到没了力气,这才发现到了未央宫。刘彻,竟在门外等他。
“皇上……”子衿刚要行礼,却被他托住。“你看到她了?”
“皇上是说……”
“别装蒜,当然是采薇。”
“见到了,当然见到了。”
“怎么样,谈的如何?”
子衿有些纳闷,什么谈的如何?我们什么都没谈才是。
见他神色呆滞,刘彻有些生气,“难道你知道了那一切,还没下定决心吗?”
“我……”
“别你呀,我的。她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无动于衷吗?”
“为我……”子衿手足无措,刚要解释,刘彻已经忍耐不住。一声令下,数十御林军已经冲了过来。
“不要,全都住手。”采薇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面前,以羸弱的身躯,挡住了挡住围捕的人们,呼喝着“他是我丈夫,父皇你答应过得,只要他迎娶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他已经答应了。”
“可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子衿本来想说,可看到这情景,要是说了一定没命,只得将错就错。
刘彻看了一眼子衿,又看了一眼采薇。叹了口气,“好的,你就先回去吧,我想和子衿谈谈。”说着,御林军纷纷退下。
他们进入了未央宫,诺大的宫殿,一时只有两人。子衿不敢造次,连气都不敢出。
刘彻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答应,你骗不过我。”
“的确。”他说的对,子衿本来就没打算娶她。但接下来的话,让他感动了。
“知道,为什么我放你吗?”
子衿摇了摇头。
“你一定以为是卫青平阳他们帮忙吧。”他摇了摇头,“其实,是采薇。在你这被囚禁的日子。他没有吃一口饭喝一滴水。三天,整整三天,她求遍了所有能够说上话的大臣。可结果没一个人敢帮他。最后,来到了我的房外,苦苦哀求,直到晕倒,就连晕倒的那一刻,还在为你开脱。”
“我对不起她。”子衿这才明白为什么才不过几天,她就苍老成这个样子。
他们谈了好久,刘彻没有了君王的霸气,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子衿也不是叱咤风云的将军,只是一个困惑的青年。
一时风云起,双龙际会生。就在那时,门开了。
[正文:第二十七章 逆来]
雨丝飘飘,烛影摇摇,门被风敲击的铿铿作响。诺大的宫殿里,没有一个人影,显得空旷,显得Yin森。
一只手,忽然放在了采薇的肩上,她吓的跳了起来。抽出一旁的短剑就刺,剑到喉间,竟发现是子衿,连忙回剑,可剑依旧擦破了子衿的衣衫。
“你想死吗,为什么不躲开。”她扔开了剑,连忙来看子衿的伤势。
子衿抓住了她的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等了好久才将手松开,“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采薇说。
“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你为了我,做的一切。谢谢。”
“只是谢谢吗?”采薇冷笑着。
“知道,我知道的。对生命来说,谢字太轻。如果你以后有任何差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赴汤蹈火,不用你的命。我只要你做一件最简单的事情。”
“什么?说吧,我一定做到。”
“娶我为妻吧,求你娶我为妻。”
子衿笑了,可笑的如此尴尬。没想到一句这么庄重的话,竟被这么草率的说出。而且,本来这是应当男人说的。他看着采薇,采薇正看着他的双目,眼神相交,火花忽闪。子衿承受不住,转过了头。
“你开……开什么玩笑。谢谢你刚才在皇上面前为我解围,可那不知是解围吗?”
“不是的,那不是为了解围。这不是我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可我……”
还没说完,采薇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知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那个匈奴女孩。可你要是不娶我为妻,父皇会杀了你。求求你,你就爱我吧。就当是为了她,你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