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下意识点出滴滴想打个车,显示的是未开通。白蓁蓁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在国外。
出门要带现金,不带现金就得刷卡,但不是每个地方都支持刷卡,甚至没有随叫随到的滴滴。
在路边盯了半天路人,白蓁蓁终于get到了正确拦车的手势——不做准备不看百度没有常识的人出国就是这么无助。
一辆承载着她希望的小黑出租车慢吞吞地出现,慢吞吞地向她行驶而来。她刚伸出手准备拦下这辆离开的曙光,余光掠过了一道飞一般的残影,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的MiuMiu糖果色少女心爆棚的小包包瞬间被抢的只剩下了一条孤零零的包带。
空气静止了一秒。
她看着手里残余的包带和面前绝尘而去的奔驰出租车,懵逼地眨了眨眼。
What?
护照,签证,身份证,银行卡……包里装着她所有的证件原件。翻遍了机场垃圾桶,她没有找到任何属于她的东西,不得已去报了警。
警署门口穿制服戴墨镜的警官抽着雪茄,听完她的遭遇后以后上下打量了一遍她,点点头,“进来吧女士。”
他把她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警员。做完一通笔录填完几张表格,小伙子给了她一张报案证明让她回去等消息,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白蓁蓁连忙拉住他询问,“请问接下来我该去哪?”
小伙子显然是没见过这么无知的,愣了两秒钟才说道,“您应该去一趟你们中国的领事馆,尽快补办一张临时护照。”
“那领事馆在哪里?”
小伙子给她写了一串地址和电话,在柏林市中心区的施普雷河畔,搭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站上马路的那一刻,白蓁蓁摸遍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摸到。
淦。
机场外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而过,不是拖着行李箱就是举着自拍杆,忙忙碌碌的工作和学业堆积成山,偶尔有抽出几天闲暇时光出来旅游的人,更无暇顾及到路边陌生人的心情是低落还是愉快。
白蓁蓁坐在行李箱上陷入迷茫。她该怎么办?找人借钱吗?找谁借钱?她在德国没有一个认识的朋友,陌生人会借给她钱吗?
她试着在各种肤色的人群里搜寻出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在一位看起来十分面善的小姐姐路过的同时迎了上去,挂上了最友好的笑容,刚打了个招呼就被小姐姐毫不客气地打断,“Sorry,I'm Korean。”
对方说完就推着行李箱径直走进了机场。
韩国人……白蓁蓁不死心地又试着找了四五个亚洲外貌的人寻求帮助,均以失败告终。日本人韩国人不爱搭理她就算了,同胞华裔的冷脸让她更加心寒。
难道她得一步步走到市中心吗?她看了看磨出伤痕的后脚跟和脚下蹬着的高跟鞋,它细到让人感觉多走两步就能断掉。
早知道就不当仙女了……平底鞋加休闲裤的旅行装扮它不香吗?
柏林夏季的天气不算很热,七月份的温度也只有二十多度,现在是中午,一天最热的时候,温度停在二十五。白蓁蓁是不怎么出汗的体质,走了十分钟的路依旧是一身清爽。十二点午餐时间一到,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街上四处充斥着炸香肠和煎rou排馋人和香味。白蓁蓁停在了路边的一颗梧桐树下,浓密的绿荫遮蔽住阳光,形成了一处天然的纳凉之地。
她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坐在行李箱上,目光艳羡地看着面前路过的一个小孩——手里举的高高的热狗。
她非常讨厌吃香肠,在国内基本不吃热狗这东西,可现在她无比希望有那么一个夹着生菜香肠,挤满沙拉清纯不做作的热狗摆在面前,如果上天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吃完。
也许是头顶这颗梧桐种的比较靠近教堂,长期沐浴在圣母玛利亚爱的光辉之下,听到了白蓁蓁内心的虔诚祈祷。在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下一秒,她的面前被递上了一个油纸袋。
是可可爱爱的热狗,挤满沙拉酱番茄酱的热狗,搭配着绿油油的生菜看一眼就觉得食欲大增。
面前的男人个子很高,皮肤是欧洲人独有的苍白。钳着翡翠袖扣的西装外套不见了,领带也不知何时被扯了下来,黑色衬衣的扣子解掉一颗,露出漂亮分明的锁骨,五官立体,俊若雕塑,深绿的眼眸注视着她。
是飞机上位置靠窗的那个幸运儿,白蓁蓁记得他一出飞机场就被私家车接走了。
她在飞机上就能认出来那个男人西装上的袖扣是货真价实的翡翠,看成色和通透度最少也值个七八万。
这么有钱的大佬,不管目的是啥,愿意折回来给她送吃的不大可能是什么坏人。就算真的是坏人,真要对付她这么一个孤苦伶仃举目无亲流落到异国他乡的可怜人,她也没得办法反抗。
“谢谢你。”
她接过热狗啃了起来。虽然已经饿到眼前都冒金星了,但依旧不能忘记要保持形象。外人面前该装的优雅仪态还是得装一装,这是她逝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