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胤?”
屈何乍一听到这名字还有些陌生,随后又想起,恍然大悟一样,“噢,你说白家的那个白宏胤?他已经走了,去年禁闭出来他就退出点衡派了,白家也没落了,被其他家族替代。后来都没听说过白家的事,你找他有事?”
云容扬了扬手中的三千画卷,“白家的三千画卷,里头有人要找他们。”
三千画卷里有其他人这件事屈何不清楚,所以听云容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讶异,但也没有多问。
“这种没落贵族的事,你找皇室的人问问会更清楚。”
他给云容指了个方向,云容点了点头,便像屈何道了谢转身要走,还没走出院子,就迎面撞上了也来找屈何的韩易。
韩易建了云容下意识偏了下脸,他脸上又戴上了那个白色面具。
云容本只以为他是碍着还有一点点的痕迹怕被看出,可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看到,他头上那冒出来的一点点的角的尖尖。
她停在韩易身侧,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现在的氛围不合适说话。
她迟迟不走,韩易也没敢动,站在那里像尊雕像。
直到云容抬手从他头上冒出来的角尖尖上拂过然后离开,他还僵在那里,反应过来后连忙拿了件斗篷出来,将帽子也戴上遮住那点角。
屈何在一旁看得满脸笑意,“这是有进展了?咱点衡派有喜事了?”
韩易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站在屈何面前,他很没脸地道,“没有,她说我身上没有值得她喜欢的地方。”
原本笑着的屈何笑容冻住,嘴角扯平。
与韩易那双面具后面露出来的眼睛对望了一会儿,然后唉叹道,“那你也别伤心,喜欢这种事吧,它本就让人琢磨不透。”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看看她说的对不对。”
对于韩易的请求,屈何轻嗤一声,“不是不听我的?”
韩易没说话,盯着他,他就摆摆手认命,“算了算了,看在你也不认识几个人的份上,你跟我讲讲是个什么情况。”
北岭的红枫红了一片山,飘落在地的时候也十分好看,满上红色,不比南岭现在的春色差几分,在夜色里,枝叶摇曳,漫天落叶飞下。
云容懒得御剑,找点衡派弟子帮忙唤了一只仙鹤来,便又连夜出发去找秦蔚了。
她这才回来没多久。
还没飞出仙州的地界,她就想返回去看看他。
他额头上冒出来的角,又戴上面具,说明他魔气又有些压不住了,到底还是她话说重了,引得他身上魔气有些压不住。
云容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只是坐在仙鹤背上一个脑袋两个大。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她和韩易的关系开始缓和,以前遇到这种事,她搞不好还能在韩易说出不合适的话的时候就揍他,可现在对着韩易,在这种事上她又下不去手。
现在还隐隐担心他魔化。
他若是魔化了,那她对戚夫人秦蔚他们的劝说就都成了笑话。
她心中有事儿,仙鹤飞得慢,到后半夜了她才到晋安山。到了之后又想起秦蔚现在正需要休息,闻子书与范亦怜又在忙碌,她便带着仙鹤在周围盘旋许久也没有下去。
长久的盘旋引起了下面人的注意。
另一人也驾着仙鹤飞上来一探究竟。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魔族的人回来了。”
正在琢磨事儿的云容被一道爽朗的声音拉回来,她这才注意到旁边一些又出现了一只仙鹤,背上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打扮很是利落,眉宇间尽是英气。“去年雪合宫祁媱宫主大婚,我找你问过话。”那人估计也是看出了云容眼中的迟疑,先提了起来。
云容这才点点头,笑着回礼,“倒是我忘了。”
那人随意地摇摇头,“我是天极宗的单绘,你怎么在这上面一直不下去?”就是因为她一直盘旋不下去,搞得下面的人都在猜测上面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她才上来瞧瞧,本来都做好打架的准备了。
“我上来吹吹风。”
云容这么说着,单绘却明显不相信,她看一眼下方,“你来找人?找谁?要我帮忙吗?”
黑夜里,凉风吹在两人身上,她站在对面,却叫云容觉得亲切。
“我想找人问问,之前楚州贵族白家的人现在都去哪里了?”
“白家……”单绘偏了偏头,低声重复,“我常年在外行走,去年白家出事的时候,恰巧遇上过,没记错的话,他们当时是整个家族都分了家,一半去了符州,一半去了望州,符州那一半我遇到过,但我这一年都没回过望州,不确定他们去没去望州,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天极宗的人。”
她笑得自然有感染力,云容烦了一个晚上,看了她的笑好像心情也舒服多了。
云容站起来道了谢,两人一同下去。
她带着云容走进天极宗的驻扎营地,云容听到天极宗的人都在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