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她本打算和韩易直说了的,结果韩易不听,那便算了吧。
云容也起身,转身要回去试炼殿再修炼一会儿,就见旁边满山的光秃秃的树都全部变成了花树,开得很好,影兽还在树林里穿梭,时不时就在树尖儿上躺着,变换成人的样子翘着腿抖着,手在空中挥着,驱赶着前来采蜜的鸟虫。
看到云容看过来又举起手冲着云容摇了摇。
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想便进了试炼殿。
那个误会了的韩易离开南岭后又立马去找了屈何,屈何正在自己的北岭小院子里生着闷气,赶走了扫地的弟子,自己拿着扫帚在那里扫落叶。
见韩易来了他也是不冷不热地问一句,“如何?”
韩易顾自在一旁坐下,将方才的情况和屈何简单说了下,随后脸上有些认真地问:“你说的若是她不同意那便以退为进,我应当是没做错?”
屈何冷笑一声,将扫帚直直立在地上,手肘撑在上面,整个人靠在扫帚上。
“没错,掌门怎么会有错呢?您领悟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看气氛的本事也是空前绝后,您坦白交代的速度更是无人能及。您做的那是太对了,机会来了您抓住了,机会跑了您学会自己走路了,事儿还没成了您学会把幕僚踢了,人家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您这是豆子还没磨好先杀驴,河还没过先拆桥,你说你,你多厉害,思路清奇,有勇有谋,敢想敢做,云容想不注意到你都难,我看你这一次,稳了!这样的你,若是云容不同意那都是云容的问题,与你无关。”
他说完一长串的话,拿起扫帚狠狠地重重地扫了一下地。
韩易认真听了他刚才那一段话,眨了眨眼,眼中有些自我怀疑。
“我明白了,我做错了。”
屈何冷哼一声,没有应话,扫个地当成打架一样使劲儿,满地的落叶都飞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飞舞,韩易用灵力在周身形成结界挡住。
他抿唇,想了想,又问屈何,“那我要怎么做?”
屈何一听,又将扫帚往地上一立,“做什么做?不说了吗?你做得很好。”
韩易垂下眼眸,周身好像都有些落寞,屈何啧了一声,拎着扫帚坐到边上来。
“我当时就跟你说先试探一下,等我试探完了你再去和人说,你倒好,拿我‘云容肯定会同意’这样一句只是用来鼓励你的话当成理由,直接上了,你说你,你但凡听我一下,现在也不至于坐在这。”
屈何将扫帚靠在桌子边上,自个儿倒了杯茶,慢慢喝起来。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韩易放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
“我回去找她。”
“诶不是,你等等!”屈何赶忙叫住他,“你打算回去怎么跟她说?”
韩易淡淡道,“我回去找她问问,为什么突然说起我两个师父,她上次试探我的时候就会说些别的话,旁敲侧击。”
太明显了,他方才虽然没有接她的话,不代表他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那是个机会,可以用上屈何说的‘以退为进’的办法。
再加上她说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便直接略过了。
现在看来也是一个回去找她的机会。
屈何一愣,他昂着头,“那我让你现在别回去,你听不听我的?”
韩易站在那里愣着,看着屈何喝完一整杯茶,他才问,“为什么?”
屈何又慢慢悠悠给自己满上一杯,拿酒当茶一样一口干了,过后才说,“你只说听还是不听就行了。”他挑着眉,对韩易已经是最后一点耐心了。
韩易沉默半天,才转身离开,语气决绝,“不听。”
他想这么半会儿也想通了,他和屈何想法不同,屈何说的办法大多数时候都不管用。
他们俩这么合作下去,他还得多出些错,还不如一个人单干。
屈何冷笑一声,站起来拿起扫帚,唉声叹气,“古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吃亏了你就知道了。”
韩易远远的声音飘来,“我年长你三岁。”
屈何顿了一下,半会儿之后,手中的扫帚杆断成两截,漫天飞舞的落叶都停了下来,飘到地上。
“年长三岁又如何,遇到事儿还不是得跟我取经?”
他丢了断掉的扫帚,懒得再扫。
韩易说回去便是真的回去了,只是回去的时候,路过钟岭看到有人围成一团在听一个弟子讲书。众人听得起兴,他到了都无人发现。
“后来呐,那许书生死在了进京赶考的路上,徐九娘等到华发满头,盼到从未落雪的云城白雪皑皑,也没等来那许书生的消息,一腔爱意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再没能说出口。可怜那书生功名未取,爱人未娶,爹娘却去,也可怜那徐九娘空等数十年,一对璧人黄泉陌路,Yin阳两隔。”
那人正好讲到结尾处,众人听完久久没有回神,最后还是韩易先问,“前事是什么?两人若心意相通为何不讲清楚?”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