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摊了摊手,?抬手拈起云容肩上的那片花瓣,笑说,“两个选择,你重新选一个。”
“既然你们都想让我选第一个,?这般苦口婆心几次三番提醒我,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好意。”
云容干脆走过去靠着花树懒洋洋地站好,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那人听了她的话也认可地点点头。
“那我就选第二个吧。”
“为什么?”那人拳头握紧了,对这云容伸出拳头。
云容抬头看着头顶的花树,?明明一直在落下花瓣,却好像永远都落不完一样,树上的花看起来一朵也没少。她说话时,语气像韩易那样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你家猫一出生你就将它丢了,十八年后又找到它说让它听你的,不要吃rou,吃rou对身体不好,它还能瞥你一眼都是对你的恩赐。”
那人顿了一下,慢慢屈肘收回面前,咬牙切齿道,“云容,你别后悔。”
云容笑眯了眼,重重叹一口气,“我悔啊,太后悔了,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韩易是个好人,我出去我就跟他说有人让我小心着他,你说他会不会发现你们是谁?”
不知道这次出去拿出那封信,信背后的内容会不会出现,虽然被她给撕了,但拼一下应该还是能看的。
那人彻底放下手,突然笑起来,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完完全全是个少年声音。
“云容,你绝对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走之前我再提醒你一句,牌桌上你已经欠了老祁六十万了,可别忘了多攒点回来还账。”
他消失的时候,满地的黑帽子也消失了。
但这次这方世界还没有消失,云容看着面前这世界,久久没有离开。
床榻前,韩易刚一收回给云容清理魔气的手,便立马吞了一颗药丸,控制体内的魔气不乱窜。
云容还没有醒过来,也不知还要多久。
他便一直坐在窗前看着她。
直到外面传来秦蔚和岑河交谈的声音,他才起身出去,外头两人都看向他。
“她还没醒,你们过去与秦庄主说一声,我便不过去了。”他说完又抬手将一根细细的黑绳子送到秦蔚手中,“将这交给戚夫人,让她今晚将假头发做好,顺便告诉吴扇我们明日一早便回去,让他去跟秦庄主说。”
两人离去后,他便站在门外,再没进去。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一轮月亮落在正空,沙地上的枯草与黄沙融为一色,夜间的北州有些寒凉。
前头秦向文听说云容被万星阵伤到了赶忙就要来看,又被戚夫人一句‘你如果是去给药费的便罢,不是的话你去干嘛?’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
只对着秦蔚说了两句代为转交的客气话便不再谈这事。
却还是暗暗有些放不下心,韩易这态度,他一时之间还有些拿不稳。
想来想去,后面也吃不好喝不好,干脆交代人又去催审一边张曜,让他赶紧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早日查清楚比给多少关怀赔礼更重要。
这般做了之后,他心头的负罪感果然就降低了不少。
那酒喝起来也比先前更为清甜些了。
云容醒来的时候将将寅时过一点,和上次一样的感觉,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儿,坐不起来下不了床,喉咙还干得说不出话。
明明方才在那方世界里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一回来就成了黑暗中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动弹不得。
屋外的韩易听到了屋内轻微的声响,想起之前她的样子只想了一下便敲了门,“我进来了?”
屋内无人作答,他便推门进去,抬手亮灯,便见云容一双眸子正望着他。
他走上前将灵力传到她身上,帮她恢复一些力气,又端来一杯水喂她喝下后,才坐下来静静看着她,琢磨着晌午的时候,该说的话他都说过了,这会儿又该说点什么来劝她。
云容却先压着声音开口,“韩易,我灵物袋中有一封被撕掉的信你拿出来。”
她要给他看。
韩易照做,将被撕成四片的信拿出来,将他们拼接在一起,摆在床上,一眼便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个清楚。
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只能看出来,云容的家人是有在和她保持一定联系的。
“看反面。”
云容又道,韩易将几张纸片翻过来,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他抬眼看着云容,有些不解。
云容紧了紧被中的手心,随后才下定决心开口,“这是我在护山阵法中试炼的时候,消失的那一段时间收到的信,我回到南岭后,这封信背面出现了一些其他内容,上面说——让我不要相信你,你不想让我修行。”
她说完后停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韩易。
韩易却是直接点了下头。
“我不想让你修行,我飞升与你寿数有关,你活得越久,我就越难飞升,你若是成仙了,长生不死,我便永不得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