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云容后离开。
云容全程将胳膊肘撑在木框上,支着头,如今前头没了戏,身边还有。她侧头看着旁边满眼泪水含了半天也没落下来的岑河,他收到视线后神情立马更加委屈了。
“为什么会关我?”
云容好笑,懒洋洋的坐下来靠着墙,“因为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岑河眼泪啪嗒一下,终于落了下来,打在云容伸着的手臂上。
紧接着,莫名其妙的,云容好像听到一声很多人一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环顾整个课室,却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她不由得将视线落在岑河身上。
岑河好像也听到了,抬起眼睛,有些惊恐地一动不敢动,“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云容耸耸肩,视线不离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岑河又细听了一下,确认没有声音了才坐下来,过会儿又站起来扒着木框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叹一口气,再重新坐下来,看看云容,最后再重重地‘哎’一声。
整个人显得情绪很低沉,空荡的课室里只有他的哀叹声。
渐渐地,太阳慢慢升上高空,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窗前两个脑袋顶上,像佛光笼罩。
温暖明亮的光和岑河周身消极的情绪形成明显反差。
云容无意间瞥到岑河头顶的光,不禁弯着嘴角,打趣道,“你已经苦大仇深到有佛光笼罩了,还不快静下心来等佛渡你。”
岑河皱着眉瞥她一眼,嘟囔着回,
“我爹说,神佛不会渡我,我也无需神佛来渡,都是骗人的玩意儿,等哪天我长大了,搞不好他们还得靠我来‘渡’。”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自然,言语中也很清晰地表现出对这些的不在意,语气寻常,就像是一句随口之言,但却让云容心中升起了疑惑。
她微微眯着眼,眼神带着审视地看着他。
“你渡神佛?”
岑河点了点头,偏着脸道,“我爹说的,不过他说的也不一定对,他以前说我永远都是他儿子,后来还不是把我丢了,说我太笨了。”
太笨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云容思维快速发散着,她心中有些紧张,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爹是谁?”
她知道自己这样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有些怀疑的心思有些过了,但她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反正都是大海捞针,捞哪里不是捞?
旁边的岑河挠了挠头。
“不知道。”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实在想不起来便放弃了,云容一愣,又见他突然皱起眉,脸上表情很嫌弃,“我只记得,他真身长得很丑,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丑死了。他嫌我笨不要我,我还嫌他长得丑不想认他呢。”
他哼哼唧唧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就在这时候,云容又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地吼声,也像是还没发完声就被人捂住了嘴一般,没有发完。
她看向岑河,岑河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岑河认真发问。
云容笑着道,“说不定是你爹听到了你对他的形容,给气的。”
只是说到他对他爹的形容,云容又引导着他:“你爹脾气怎么样?”
岑河仰着头正在和窗外照进来的光玩,一下抬头让太阳照在鼻尖,一下又捂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留在太阳下。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兴致恹恹地答,
“好像挺好说话的,就是有点幼稚,像个老顽童。”
云容顿住,心脏都停了一下。
这算是对上了吗?
九州八大门派,凡是修仙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中的灵根优秀者,皆是人,若是说上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极有可能是妖族的真身,八大门派中,妖族聚集在玄月府。
云容想到这里,再次追问,“你为什么一直想让我打你?你说了的话,我免费打你一次,打到你喊停为止。”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都轻柔很多,像极了街上哄骗三四岁小孩儿的人牙子。
岑河眼神一亮,调整方向对着她坐着,表情真挚,语气诚恳:
“我不知道,是我脑子里有声音说让我去找一个叫云容的女人,确认找没找对的办法就是挨揍,如果对了那个声音就会告诉我。这些年我已经找到十个叫云容的女人了,都不是,只有你打我的时候那个声音没说话。”
他说到最后表情有些委屈。
云容却有些语塞。
这理由,比她爹娘丢弃她的理由还不靠谱。
她拍拍手站起来,看着外面的封印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才能放自己出去。
两人这一关,就一直关到了第二天晚上。
除了有人定时来送饭菜以外,便没有别的人来,点衡派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