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下不来,但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似乎仍在他手上。
钟斯衍哑着声音唤他:“小愉……”
“你好变态。”方颂愉俯视着钟斯衍的眼睛,笑起来,俏皮的虎牙一闪而过,“也好流氓……不准乱摸我。”
可钟斯衍的手已经在他的背上游走很久了,甚至探进了他的嫁衣里面。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钟斯衍的眼神又重了几分。他转过身去,把方颂愉扔在床上,床应该很久没有清理过,一股灰尘的味道,方颂愉眯起了眼睛捂住了鼻子,而钟斯衍拨开他的手,俯身而下——
二人鼻尖对鼻尖,方颂愉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专注又锐利的眼神,像猎鹰看着自己的猎物,可这样近的距离,他又几乎以为钟斯衍要吻他了。
他抗拒吗?他讨厌吗?
好像是不的。
他期待吗?他喜欢吗?
这好像说不太清。
就在方颂愉纠结而忘记挣扎的片刻时间里,钟斯衍绕开了方颂愉微张的嘴唇,侧过脸,下去咬了咬方颂愉的喉结。
“我知道……即便你穿女装,也是男性。”
钟斯衍没抬头,又吮吸着那块地方。这让方颂愉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玩弄的猎物,逃也逃不脱。
就像童话里狮子抓住里一只老鼠那样,狮子总是要戏弄一下老鼠的,而这样的戏弄格外使人煎熬。理论上来说,要死,便快些死,要亲,便快些亲,这样不上不下,人的心泡在犹豫这坛水里,是很难受的。
然而钟斯衍却并不愿意结束这份煎熬,因为狮子觉得他很快乐。他吮完了又去用牙齿轻轻地咬方颂愉的喉结,方颂愉因此被迫扬起头和脖颈,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维持了太久这样的姿势而发酸,还是被咬的那块地方又酥又麻。
如果换一张床,方颂愉想,酒店的或是家里的,此时此刻,他们俩可能已经把枕头和被子踢下床,然后彼此身体纠缠了。
当然,这是密室逃脱,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钟斯衍终于啃完咬完,记得把话说完了:“你穿女装好看从来不完全是因为你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你是一个男孩子……你知道自己是男孩子。”
他伏在方颂愉胸口喘息,方颂愉便伸手去摸上钟斯衍的头,手指插在对方发间。
他们二人的姿势属实过于色情,如果外人进来看,一定会以为他们刚刚抵死缠绵完。
但方颂愉这会不在意了,或者说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是钟斯衍说的话。
钟斯衍说,他穿女装好看,不是因为他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真的起不出来,反正就是各种肢体接触,非常带感,我很快乐,不知道你们快乐不快乐。
第23章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服饰没有性别,性别的意义是人类附加的。这点方颂愉很早之前就跟钟斯衍隐晦的提起过。
他不希望自己穿女装被人认为是性别认知障碍,或者想要扮演女孩子哗众取宠,不是歧视性别认知障碍的意思,方颂愉只是单纯地认为,服饰没有性别,意义在于蔽体的文明和美的创造。
他穿裙子好看,是因为他是一个长得足够好看的男孩子,这件服饰的设计能够体现他的美,而不是因为像女孩子,也不是满足了看客对于女装男孩子的猎奇期待。
他是他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方颂愉觉得,钟斯衍是懂他的。
在这样偌大的一个大学城里,人们经常鼓吹学风自由思想自由观点自由,一切都可以是自由的,可往往站出来为此呼号的,是那些遭受了或多或少的歧视的人。
她们可能是一群女孩子,为女权主义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希望把更先进而平等的思想播撒到每一处地方,他们也可能是一群性少数者,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获得平等的爱与被保障的权利……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被显性或者隐性的歧视着,又或者遭遇了某种不公正的对待。因为诉求切身相关,所以努力地发声。
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人人心知肚明,既得利益者永远沉默,再多的发声都会成为空谈,彩虹社团会被下线,女权公众号会被取消。
方颂愉同办公室的师姐主办过一个大学生性教育公众号,很不幸被取缔了,还被辅导员找了谈话,明里暗里地对她说,不能搞这些,否则很有可能影响保研。
师姐最后放弃了公众号,跟方颂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无奈地说,她能理解学校的做法,确实学生很容易被煽动,做出一些很难以收场的事,但,她其实只想给一些女孩子科普生理常识,保护她们不受侵犯,或者受侵犯之后能够保护自己的健康。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包藏祸心的坏人,她只是想做出一些微小的努力,去照亮一点黑暗,试过了也尽力了。
方颂愉的朋友圈很多照片只给熟悉且信得过的人看,而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女孩子,她们更能明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