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不可否认,她是赞同叶柳希的提议,她真的想过这一种可能。可她忽略了当事人的情况,小姚不适合再次奔波,易静养。若溪有孕,这些坏消息影响她的心情,让她过度担心。唯有一人,或许,可以找他说情,他既然答应前去皇陵,就会答应姚夭小小的心愿。
“希希,府里拜托给你了,谢谢。大哥,你随我进宫。”丞相拿出自己的令牌,递给姚夭,叶柳希嘱咐姚夭万事小心,无声中叶柳希的口型说了一个‘口哨’,姚夭明白,慎重的点点头。
一行人,悄然朝宫的方向驶去,新元驾车,言溪、姚夭带着那名刺客,进宫面圣。花蕊知晓此行艰辛,复担忧的嘱咐姚夭,泪眼婆娑的模样,还被姚夭严肃的呵斥,“我不在,不许偷懒,注意火候。”花蕊慌忙擦干自己的泪水,还让新元一定护姚夭周全,被忽视的言溪不答应了,“有我在,小妹不会有事。”
“我进宫见皇/上是好事,被你这么一哭,搞得我好像大恶人,轻薄了你不成。在家待着,等我回来。爹,希希,我们走了。”姚夭故作洒脱,一转身进入马车里,丞相嘱咐着小心,叶柳希的一颗心被揪着,特别的不是滋味。
见到皇/上,已是一盏茶之后,一路走来,姚夭都极力让自己冷静,还询问了自家大哥可否有中意之人,改天让媒人前去说合。言溪紧握着姚夭的手,一直都不曾松开过,他生怕松开了姚夭便不见了。
养心殿,皇上在批阅奏折,听闻上官公子求见,甚是意外,让他惊讶的还有姚夭也一同前来。皇上派身旁的人,前去接应两人,趁姚夭还未到,还去换了一身平日里见姚夭的着装,可是用心良苦。姚夭随言溪一同到达殿里,恭恭敬敬给皇上行了礼,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似乎觉得姚夭突然前来,绝非那么单纯。
“民女,参见皇上。”“臣参见皇上。”姚夭跪下的那一刻,皇上觉得,他再也无法拥有这个女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在悄悄的疏远,在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刻,或许已经疏远了。
“你二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起来说话。”皇上开口,姚夭并未起身,反而趴在地上,道出事情缘由,诚意十足的恳请皇上,“请皇上做主,绕我母亲一命。请皇上念及与熹妃的情分,保上官家一世平安。”姚夭叩在地上,并未与那尊威严的身影有过眼神的接触或是碰撞。
“我若是不应呢?”皇上的一席话,让言溪和姚夭都诧异,甚至,姚夭抬起头,与他有了眼神的接触。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皇上当真如此无情。”姚夭与皇上直视,这一刻,她不再惧怕,哪怕那个人是九五之尊的天子。
“皇上息怒,小妹自幼没了娘,心里一时激动过头,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不要与小妹计较。”言溪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辞,让人忍不住笑场。“大哥,我哪儿激动过头,胡说。”这威严的气氛,一瞬间破坏的连渣儿都不剩,这两兄妹当真不是大半夜睡不着,存心来逗皇上开心的。
姚夭自称民女而非臣女,让他气恼,先前问她,可否是丞相府里的二小姐,她怎么说的。我乃将/军府的远方亲戚,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打脸来的还真快。他都用我来自称,她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当真让人气恼。瞧她一副委屈不已、意难平的模样,他什么都不想与她计较,哪怕,她的请求是先皇遗诏,他都觉得不是事儿。
“皇上乃明君,能断这世上的事非黑白,百年之后,被后人赞颂。万不可学那历史昏君,遗臭万年,祸及后辈子孙。皇上,既是天子,也是君子,可否兑现我第一个条件,请皇上善待我的家人。”姚夭再次叩头,如果,这一拜,能换来家人平安,她觉得值。
皇上久久未出声,姚夭便一直保持那个动作,仿佛感觉时间静止了一般,皇上才出声让姚夭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夭夭,这个条件,我允了。”听闻后,姚夭很是惊喜,“谢皇上。”
沈公子觉得,姚夭此刻的笑,才是发至内心的高兴,而非那般的假意应承和敷衍。他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疏远,她会对他笑,会准备他喜欢的食物,会在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向他求助。这些足以说明,姚夭很倚重他。
“姐夫,关心朝政固然好,可要注意身体。大哥,我困了,我们回去吧。”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仪态礼节,她率真的举动,让皇上微微无奈,也让言溪头疼。这就解决了,比预想的好像简单了,可又觉得这心,仿佛在油里煎炸过一般,特别不是味。
爽快的挥挥手,还不带回头的,应付的态度很是明显。皇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便无奈的放人离开了,还赏赐了很多东西,丞相府也都笑纳了,难不成要抗旨不成。
一出宫门,姚夭便神情恢复清醒,皇上如此爽快,大概是拿了丞相的好处,暂时的不追究责任,包不济他哪天还会算计上,姚夭不得不防。言溪还安慰姚夭多虑,不该这么揣测圣意。自古以来,帝王都是最无情、最冷血的。他只有变强了,那些想抢夺皇位的人,才会被踩在脚下,成为阶下囚。
回府的路上,言溪还安慰姚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