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修长的手指头,手掌在袖子口里面。
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捏着手机壳上的小新屁股。有一搭没一搭,闲极无聊。
王晨则是依旧尽职尽责做一个好学生,记笔记,画知识点。
不过,一只手在写写画画,另一只手却按着小腹。
他昨天从医院跑回来后小腹就一直疼,腰更是酸胀,走路弯腰佝偻驼背。
今天是二十五日,到了他的日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王晨现在做好了防护措施,包里就有好几片。
也幸好有小腹的疼痛,使得王晨不怎么在意换座的事儿,能安心学习。
王晨拿淡蓝色的笔将国际的一道大题标注,回去可以作为思维导图的一道例题,这题出的知识点全面,偏难,接近高考。
当单色荧光笔的软头将那段文字画完的那一刻,
王晨不小心把笔头重重按了上去,那个国际大会几个字立刻从浅蓝成了深蓝,后面的那一页也无法幸免,透了纸背,晕染一片。
一股热流润湿着从身下涌了出来,腰身和小腹拧着劲的疼。
不用想,肯定一塌糊涂。
大课间必须去男厕隔间处理一下,换一片,透了就糟糕了。
身体内部疼痛让王晨面色发白隐忍,汗水儿从额头上冒出来,湿乎乎的。写字的手指按到指腹变扁。
这一幕,巧了,庆景堂歪头趴桌,一清二楚。
庆景堂用自己鬼混打架多年的经验分析了一下,这架势,应该是肚子被人打了,最少是倒揣出去三米的力度,伤到内里的肌肉组织了。
他舔舔自己薄薄的两片唇,琢磨了一下,这他们班的盖头大傻儿是个典型书呆子,跟谁打架呢?难道是因为没买到自己想要的辅导书跟书店的人吵吵起来了,被店员一脚飞踹出去了?
真特娘的好笑。
庆景堂转过头,掏出手机上号玩王者去了。上课太无聊。
一节课在分针转了大半圈就过去了。
下课铃打完,全班开始挪桌子。
水杯掉地碎一片的,垃圾包子掉出来的,桌子碰桌子闹起来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庆景堂把手机塞到衣兜,敞开怀的校服系上拉链,眉毛皱起,充满不爽地把桌子整个楞抬起,挪到了王晨旁边。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这么一换位置,就不能像往常一样下课第一个冲出去跑到食堂干饭了。
虽说也是最后一座,但耽误一分钟食堂能差一排人。
想到这里,庆景堂心情不好了。
眉毛皱起,神色不爽。
庆景堂的这张脸本来就瞅着不怎么好相处,面部线条不柔和,锋芒毕露,现在更是直接要揍人的感觉。
王晨把自己放到右边地上的书包捡起来,不让他在中间两人公共的地方站地。
站起来,拿书包,放到左边那一侧,这几个动作一动,小肚子叫苦连天,给予王晨重重一击。
吓得王晨还没来得及看看新同桌庆景堂的不爽脸色,立刻从书包里小心掏出一片,去了男厕所。
他们的镇二中整体学习水平较次,基础实施却要比市级高中好太多。
单单从厕所也可以看出来,全部是有白色单间门的厕所。里面男女厕一样,一个大坑,拉完屎脚丫子一踩底部开关,水从周围涌出来把屎冲走。
在最后一个偏的位置,王晨把门插上,靠在里面的一面灰色长板上,蹲了下来。
校服穿在身上,出的汗水粘附住皮肤和校服,厕所自然的冷气进入到毛孔里面。
白色瓷砖地面的黑色泥垢,厕坑旁边一圈的黑色描线,水管冲动的哗哗声,墙面上瞎乱画下的游戏女人物名字缩写。
洗手池那边传来的喧哗嘈闹声音。
不知道别人身体不舒服时,身上一层一层的冒出冷汗。
从布满夏天热气的一个地方,进入到一个好似空调打足,冷气肆意进入到周身皮肤里,会不会比一直呆在热乎乎的地方更难受?
王晨咬紧自己的下唇,强撑着换完,用黑色袋子包了三层扔到垃圾桶里。
蹲下来等身体自己调节。
疼得眼前发白,恍惚中,仿佛身边周围都是血液,淡淡的腥味儿如同屠宰场杀猪,消散不去。
“庆哥,你看我排的这坑,半天了,这人是给里面造屎呢?”刘俊无奈苦笑,庆景堂上完了在旁边玩手机,他还没排上呢。
也上完了在旁边洗手的高玉笑了,他和刘俊是铁哥们,直接说:“对呀,正好我俊哥进去就能吃上热乎的,多好。”
“你挺恶心。高玉,你滚犊子。”刘俊大无语,怎么排也排不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拉屎的,都约好了一堆儿拉?
“刘俊,你换个坑排吧。这坑估计够呛。快点上,等会儿打球去。”庆景堂摁下手机锁屏键。
“成,庆哥。”刘俊走到别的坑前面排去了,正巧了,门把手由红转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