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犹疑了一下,梁策身边没带人,他正要进去,却又被拦住。
侍卫道:“陛下,按理臣不敢拦陛下,只是……夜已过半,太妃娘娘已经歇下了,陛下还是明日再来……”
梁策负手站在他面前,打量了一下左右的侍卫,哂笑道:“方侍卫,你头一次来灵台宫任职吧?”
侍卫方弥原是城防司的副将,后来被提到宫里做副统领,刚上任还有积极性,今夜还亲自来灵台宫轮值。
方弥困惑道:“陛下怎么知道?”
梁策不答,他怎么不知道,灵台宫一花一草他都知道,更何况灵台宫换了侍卫统领这样的事,他只淡淡笑着:“宫里许多事,方侍卫还要多多了解。”
梁策毫不避讳地迈步进去,方弥还要阻拦,被梁策一眼瞪回去,便不敢再动。
梁策进了灵台宫,悄然进入惠太妃的寝殿,连守夜的宫人都没惊动。
他换下鞋袜掀开被子在谢瑶身边躺下,不想将谢瑶惊醒,他笑道:“你醒了。”
谢瑶惊诧地看着他,又看向舍外,低声斥道:“你怎么来了?今夜是方弥值夜!”
梁策仿若未闻,替她掖上被角,淡道:“入秋了,天凉,盖好被子。”
“我问你,半夜三更你来我这儿做什么?”要不是怕惊动外面的人,谢瑶不会任由他在这里。
梁策两手撑着身子,俯视着谢瑶,将她禁锢在面前,居高临下像极了饿虎扑食,却又软着声气委屈道:“姐姐不要阿策了吗?”
谢瑶被他这声姐姐叫得脸红心跳,外面响起宫人的脚步声,渐渐朝这边走来,小声问:“娘娘可是不舒服?”
宫女声音不大,但谢瑶听得清清楚楚,她用力推着梁策,要将他往身后按,若是宫人过来看到,就糟了。
梁策却不为所动,他毕竟是男子,又习武强身,力气比谢瑶大了不止一点。他俯身靠近谢瑶,软着声气儿小声在她耳边道:“阿策好想姐姐。”顺势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骇得谢瑶小声惊呼出来。
“娘娘?”宫人迈着脚步慢慢走过来,听声音已经快到帷幕前,脚步越来越近,甚至还在加快。
梁策按住她挣扎的手,顺着她的耳垂吻在她颈肩,在谢瑶的肩窝处落下一问,用气声唤她:“瑶瑶姐姐。”
漆黑一片的夜里,床榻上暧昧朦胧,宫人在外面点上蜡烛,端着蜡烛过来。
梁策仿若不知,埋头在她颈肩亲吻,里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扯下,梁策在她光洁的肩头咬了一口,口中还唤着她“姐姐”。
谢瑶疼得“嘶——”倒吸一口凉气,宫人听见声音,卷开帷帐就要过来查看,隔着床帐,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与太妃平时相差很多。
宫人心生疑窦,正要过来,谢瑶厉声呵道:“站住!”
“把灯熄了,不许过来!”她正浑身燥热喘着气。
宫人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掐了灯,关切问道:“娘娘可是身体不适,是否要请太医?”
梁策在黑夜中吻住她的锁骨,毫不在意外面有人。
谢瑶强行保持镇静,喘着气吩咐道:“不必,你出去,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寝殿,任何人都不准。”
宫人大约是个糊涂的,这时候还问:“那陛下呢?”
谢瑶被梁策搅得思绪紊乱,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紧蹙着眉头,呵斥道:“不准!滚出去!”
宫人刚退下去,就听见身上梁策一声轻笑:“瑶瑶姐姐,陛下也不准进来吗?”
不准进来的陛下正在她的床榻上。
方弥守在外面,一直不见陛下出来,心里生起一种不好的猜测,但他不敢问,提心吊胆在灵台宫外守了一夜,便彻底明白了。
*
开恩科的旨意颁下来,京城的天就大变了,陈国舅一党被清算殆尽,连朝中空了不少位置,吏部人事调动都力不从心。
陛下要在梅山举行秋猎,谢玉自是要一同前往。
舒宁替谢玉整理衣裳,想着已经入秋,天气渐渐凉了,入了夜更凉,替他备了好几件厚衣服,他腿不好,舒宁特地准备了一副护膝。
谢玉从库房里翻出他许久没用的弓箭,兴冲冲过来给舒宁看,正看到舒宁给他收拾了好几箱子穿的用的,倚在门框上笑道:“你就收拾了我的衣裳?”
舒宁道:“入秋了天凉,你身体又不是太好,我可不愿见你被抬着回来。”
“想不想去狩猎?”谢玉问她,目光柔和,眼中装着整个舒宁的模样,“梅山上风景甚好,你若想去,我带你去。”他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给你捉兔子。”
舒宁也叫他说得心动:“我可以去?”
“自然可以。”历届秋猎,除了王公大臣陪同,世家贵女也有,这次也不例外。
舒宁欣喜的走到谢玉身边,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还不待他反应,就吩咐点朱收拾东西。
秋猎在皇城外梅山,说是梅山,其实并没有梅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