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辞风本来抗拒被人看到伤疤,然则当他对上焦溏的眸子,鬼使神差般应道,“好。”
两人在飘窗边坐下,焦溏倒出一抹药膏,在掌心搓暖,小心贴上疤痕的位置:“这样对吗?”
听到那人闷声答:“嗯。”
焦溏的手掌温暖细腻,在沈辞风背肌上缓缓滑动,似带着一丝绵绵密密的电流,柔嫩的指尖一点点打圈,仿佛在撩动他的呼吸。咬紧牙关,沈辞风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绝不能让人知道的画面。
“涂上去的时候痛吗?”焦溏靠近了些,感觉他的背莫名紧绷,担心问:“是不是我涂得不对?”
“没、没有。”淡香的吐息拂过他的耳郭,沈辞风的理智和本能在撕扯身体控制权,几乎撑不到堪堪涂完一层薄薄的药膏,他忍无可忍,抓住焦溏的手:“好了。”
顺从放下药,焦溏眨了眨眼:“你脸有点红。”
沈辞风试图用穿衣掩饰狼狈:“正、正常药效。”
站起身,焦溏偷偷从玻璃窗反光看在整理衣服的沈辞风,擦药时不能乱想,现时手上还似残留着那人的体温,以及肌rou线条的触感。
等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同在桌旁坐下,沈辞风打开熟悉的牛皮纸袋,几颗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落在桌面,深棕色外壳被炒到爆开,露出染上麦芽糖金黄的栗子。
咔擦一声脆响,焦糖色的栗子整颗剥出,甘香甜润。
焦溏双手托起下巴,两眼亮晶晶:“好吃吗?”
听余叔说,沈辞风不喜欢油栗,只吃板栗。旧时戏班的地址早搬迁,要找路边小贩更难,幸好他求助公益班的阿姨团,在几个旧城区绕了一大圈,总算在一条老街道里,买到一袋新鲜出炉的糖炒板栗。
“好吃。”沈辞风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你也试试。”
将剥好的栗子送到焦溏嘴边,那人像小猫喝水一样低下头,舌尖卷过他的指腹,留下一阵温热的麻痒。
盯住眼前人翘起的嘴角,沈辞风喉结不由滑动,他又想亲焦溏了。
果汁把焦溏的唇瓣润得水光潋滟,本人对身边蠢蠢欲动的视线浑然不觉,随口道:“我最近在绣雷泽总裁定的绣画,不知道完成交画的时候,有没有机会见到真人?”
沈辞风心不在焉问:“你想见他真人?”
“有点好奇,你见过吗?”焦溏歪过头,把他的走神当作默认,“你见过?!快跟我说说!”
沈辞风的注意力全在他开开合合的两片唇上,半点没听进去。
焦溏嘴角往下撇:“一点都不说?真没意思。”
沈辞风艰难蹦出几个字:“他……是个好人。”
焦溏想听的可不是这个:“长得好看吗?”
沈辞风:“还、还可以?”
本想问“和你比怎样”,焦溏转念一想,要是雷泽总裁像沈辞风长那么好看,怕是早捂不住身份。见沈辞风只剥不吃,他推了推那人的胳膊:“快凉掉啦。”
怕他继续问下去,沈辞风喂了一颗到他嘴里:“一人一半。”
*
昨天在秦家老宅检查过戏服的情况,焦溏今天准备去探望度假回来的焦老爷子,顺便向他讨教,修复刺绣戏服时的技巧。
车才在焦家大宅门前停定,焦溏一打开车门,随即听见一声喜出望外的“溏溏!”
朝他走来的焦老爷子红光满面,连拐杖都不用:“你参赛的事,我听洪会长说了,不会让你受这委屈,爷爷一定替你出头。”
就今早,洪会长邀请他去鉴赏参赛作品,才知道焦溏的作品“被黑幕”,可把他气坏了。就算焦溏以前有做得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那也是焦家的人,哪容许外人欺负打压!
孙子大概真是长大了,焦老爷子感慨万分,不仅主动请缨教授公益课,还在网上积极推广、参赛;绣画功力更是突飞猛进,隐隐有青出于蓝的势头。
难不成,真是摆脱周明辉后,开窍了?
“早前怀疑你的绣画,是爷爷不对。”焦老爷子握住他的手,“看你走回正路,爷爷就放心。”
焦溏心虚别开眼:“还有很多要学。对了,昨天我去看过秦夫人的戏服,有几处掉线、脱形,想比对着当时的底稿,看整体怎么改。”
说起那件戏服,焦老爷子禁不住心痛,让管家去翻底稿,爷孙俩在池塘边坐下,老爷子向焦溏娓娓道来:“那件金银披风是我和十几个老师傅的心血,用最好的锦缎和金银线一针一线绣了三个月才绣成,只要保养得当,至少能传个两三代。”
叹了口气,他继续道:“秦家两老去世后,次女秦雪怡虽说名义上是秦家半个继承人,可她遣散老仆,丢空老宅不管不顾,我看她是没脸面对秦老头的牌位!”
哪怕向来豪门多恩怨,像秦雪怡这种勾引姐夫、逼疯亲姐的举动,到哪里都为人所不齿。
“秦老头和他老伴去世后,秦雪怡还差点把辞风送进Jing神病院。”焦老爷子说起就气愤,“也不知道秦老头怎会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