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出发了。”沈卓熟练无视他的“杀人视线”,自顾自钻进屋:“我已经回国三天,不来拜访说不过去。”
一眼看到坐在餐桌旁的焦溏,他惊喜问:“这位莫非就是表嫂?”
焦溏怔住:表嫂?
“百闻不如一见,我是沈卓,沈老三家的边缘人,一点见面礼,希望别嫌弃。”沈卓热情朝焦溏伸出手,“期待你们的婚礼。”
“没有没有。”焦溏受宠若惊接过他的礼物,由衷道,“很高兴见到你。”
沈卓与沈辞风年龄相仿,外貌称得上抢眼,且同样是个衣架子;不同在于,他身上没有沈辞风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多了几分富家公子的玩世不恭。
“听说表嫂是刺绣艺术家,瑞士橙叶和玫瑰香Jing油有提升灵感、消除疲劳的功效。”沈卓挤了挤眼:“两个人‘用’也是可以的。”
沈辞风沉声警告:“沈卓!”
焦溏不解看了沈辞风一眼:两个人用有什么问题?
对沈辞风的呵斥习以为常,沈卓余光瞥见焦溏放在餐桌上的钥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爱不释手:“这个钥匙扣玩偶好可爱!在哪里买的?”
趁焦溏去放礼物的空隙,沈卓不动声息扯断连接的珠链,几串钥匙登时“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一脸无辜道:“啊,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
“没关系,”焦溏想让他不用捡,被沈辞风及时拉住:“让他赔你。”
因被沈辞风分散了注意,焦溏没看见沈卓悄然无息将地上的玩偶藏进口袋,他回头笑道:“没事的,我们等下不是要出门嘛,正好买个新的,不用放在心上。”
得手的沈卓及时夸赞:“表嫂真是人美心善。”
表嫂听着奇怪,焦溏温声道:“叫我溏溏吧。”
沈辞风蹙眉,对沈卓道:“人看完了,你可以走。”
暗中腹诽沈辞风过桥抽板,沈卓对焦溏赔笑道:“溏溏,等下那顿算我的。”话音一落,他便自动走到门外消失。
这人来去一阵风,焦溏歪过头:“什么意思。”
沈辞风解释:“山顶的甜品屋是他开的。”
“哦,”焦溏恍然大悟,难怪沈卓起初说“你们还没出门”,莞尔道,“那等下要多吃点。”
两人换过衣服出门,焦溏坐上副驾驶,好奇问:“你和沈卓,关系不错吗?”
尽管刚才沈辞风看似冷淡,焦溏知道,这人要是真正拒绝,可不止这么“温和”。
“我和他都是沈家边缘人。”沈辞风自然而然帮他扣上安全带,简洁答,“沈家里少数能说上几句话。”事实上,在沈辞风看来,纵然沈卓有些小缺点,这人在公关人脉称得上天才,是他在沈家的眼线,以及公司骨干之一。
“那就好。”焦溏能感觉到沈卓对他们的善意,这么想来,至少沈辞风在沈家不是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
车驶上广阔的公路,清风迎面吹来,焦溏放松举起手,感受风吹起刘海的清凉,深呼吸几口气,忍不住悄悄打量一旁的沈辞风。
那人开车时不喜欢说话,两眼专注直视前方,面容冷峻,修长的五指搭在方向盘,稳如泰山。
他又想起自己“逃婚”那天,沈辞风是同样的表情,坐在旁边的他,两次的心情却是天渊之别。
沈辞风冷不防开口:“笑什么?”他早察觉到焦溏投来的视线,“热切”得让他无法专心开车。
没想到他注意到自己的小表情,焦溏收回眼神,小声问:“你那时,为什么会帮我?”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逃婚”,沈辞风简单直接道:“不知道。”顿了顿,“如果不管,你好像会被追来的人吃得一口不剩。”
焦溏:……倒也没错,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沈辞风确实无法解释,只记得,从教堂跑出来的焦溏,像只逃避追捕的小鹿,慌不择路;而那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做不出将人扔走的举动。
“不过,幸好是你。”沈辞风听见焦溏的声音,和风一样轻盈温柔:“遇到的是你不是别人,我真幸运。”
有一瞬,沈辞风清楚听见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响。
两人逐渐远离市区,延绵不断的苍翠山脉浮现眼前,沈辞风停下车:“到了。”
他伸手解开焦溏的安全带,抬头时,目光恰好撞上,两人双双一愣。只一秒,他们不约而同飘开眼神,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车里的空气仿佛升高了几度。
一起走到登山景区入口,沈辞风佯装不经意问:“坐缆车吗?”
焦溏仰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山峰,秒点头,并不知道沈辞风在脑中的清单上划了个勾:第一步,成功。
将近三十分钟的缆车,从山脚直达山顶,沈辞风二话不说买了四人票,刚好包下一整个车厢。
焦溏:?
那不就只有他们两人?
圆形缆车车厢从山脚缓缓往上升,离地面越来越远,一棵棵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