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凝固了半秒,所有选手都看他,因为这个词听起来很颓废很萎靡,然而主持人很快就给他把话圆回来,笑着打哈哈。
后期配字幕:
——为梦想而疯狂,每一天练习都当成最后一次表演,拼尽全力给观众带来视听狂欢。
梁逢秋耸肩,人瘦了一大圈,倒显出沉稳,头发也留长了,染成墨绿色,清爽夺目。,他接过主持人的话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每次染发都是一场末世豪赌,害怕提前中年危机。”
弹幕很适时地吵起来,有人骂“他看不起男团,这里面谁没染头发”,有人说“瑞皇放个屁后期都要特地注明:这个屁是香的”
人红是非多。
白绩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思忖着梁逢秋说这话绝对不是空xue来风或者突然抽风。
这时,一股焦味钻入白绩鼻腔,他鼻尖嗅了嗅,猛地看向齐项,后者正在给他捏腰,只是不规矩,白绩被摸久了哪儿像是截肢了,心如止水。
“厨房里烧什么呢?”
“虎皮凤爪,我小火收汁呢。”
最近都是齐项做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没处使的Jing力全用来跟煤气灶斗智斗勇,白绩佩服他,没好气道,“糊了你闻不到?别把我家炸了。”
“不会吧?”齐项茫然,他的煮夫生涯没一步走的顺,有次白绩搬了个小板凳坐他后边指挥,他都把rou烧焦了,“我才出来十分钟。”
白绩把人踹下床,扯到伤处疼的他面色狰狞。
这几天…他接受了大师级私部保养。
齐项开一次荤也不容易,求神拜佛搞创新,不做饭就在白绩耳边嘀咕撺掇,白绩听信谗言,又跟他来了一次,说好的上回你这回我,临了就翻脸不认人。
白绩本来已经能蹦能跳了,今天又重回病床。
齐项憋屈地小跑去厨房,白绩继续跟地主一样躺着看视频,一通电话弹出中断了节目,是季北升的电话。
“喂。”
白绩清了清嗓子,没那么沙哑了,结合上一次季北升发的朋友圈,他猜测后者已经见到梁逢秋了,说不定人就在他旁边。思及此,白绩脸上露出笑容。
“白哥…”电话那头季北升哽咽,有点无措地又喊了白绩一声,“梁逢秋说要退赛。”
*
“你为什么要退赛?”
“你嗓子怎么了?”梁逢秋笑嘻嘻的。
“问你话呢,为什么退赛。”白绩很严肃,“这不是儿戏,你后天就决赛了。”
“……”梁逢秋沉默,叹了口气,“我知道。”
这不是一件小事,他骤然退出,不说瑞风对他的投资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季楠清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就说一直支持梁逢秋的粉丝也会转头把他撕了。
集资、投票,反黑、控评……工程庞大。
而偶像毫无预警的,在最后关头退赛……不敢想象,况且梁逢秋没病没灾,没出负面新闻,跟没有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他连走都找不到一个理由。
“我不适合做偶像。”梁逢秋颓然无力,“三个月我灵感枯竭,一首歌没写出来,每一次次选歌创作,我都觉得自己在敷衍了事,这样不行,我连现成的歌都唱不好了。”
“……”
白绩懂他的感受,就像他生病的时候去考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排斥封闭的考场,梁逢秋排斥被Cao控的比赛。
更何况,梁逢秋对自己有追求,对音乐有自己的执着。
这个理由说给别人听,别人回骂梁逢秋自私自利,但是白绩是他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能理解不会苛责,毕竟他俩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会钻牛角尖的人。
“可能这话说出来有点圣母,我对成团出道的欲望并不强烈,但他于我唾手可得,而其他人…成团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还挺不公平的。”
“宁鹤围?”
白绩想了下,梁逢秋退出,顺位上来的就是第十二名,为他人做嫁衣了属于是。
“诶?你知道他?”梁逢秋惊讶,“也不一定是他,毕竟后天才公演呢,我不大清楚谁能上来,留给他们争呗。”
还好不是真的要去自我牺牲,不然白绩能飞去打他,再一锅端了他俩的cp超话。
“我跟节目组商量过,最后的舞台我也会上,只是表演前会宣布退出,他们白赚一个大新闻,没什么不乐意,队友更不会不乐意,乐得少个竞争对手。”
他下决定的时候一定各方都去通知商量过,不至于打的人措手不及。
然而白绩最担心的是,“季总怎么说。”
“季北升去找她了,季总明面上没说什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想清楚,这一次退出,公司再也不会捧我了,没有资源会向我倾斜,经纪人也会换掉。”
梁逢秋苦笑,“封杀、雪藏不至于,大概就是有我跟没我一样了。”他问,“是季北升打电话给你的吗?”
白绩缄默片刻,“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