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能修。”白绩蹲下,连拽着齐项一起蹲下,他又对季北升说,“你先带蛋糕走。”
“嗷嗷。”季北升自知帮不上忙,“我把包也背过去吧。”
白绩:“留着。”
季北升走后,齐项和白绩两个人蹲在树荫下,齐项托着箱子,而白绩从书包的暗袋里找出几个螺丝和一个螺丝刀,动作利落熟练,很快就又把千疮百孔的轮子拧了回去。
齐项见状诧异地愣了下,“你随身带这玩意?”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确实少见这阵仗。
“夜里防身能卸你半个胳膊。”白绩开了个惊悚的玩笑,“翻个面。”
“我好害怕哦。”齐项笑着装怪,手上却顺从地配合,二人合力事半功倍。
白绩低着头,傍晚的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他头也没抬,声音比飘云还要轻,“去,把书包拉开。”
“不都要装好了?”齐项探身去拿包,“还藏了个棒槌…”
拉开包,里面赫然放着一个Jing巧的扁平铁盒,蓝色加油画的盒身很眼熟,是市面上流行的…
曲奇饼干?
白绩用力一拧,最后一个轮子也被安了上去,“这一盒给你的。”
那个蛋糕是周雅雯怕他跟同学处不好关系自己做的,白绩回去的时候她正手足无措地炸厨房,最后白绩帮她合力做了个半大不大的黑森林。
做完后也将近十一点了。
但白绩记起齐项不爱吃糖,巧克力蛋糕又甜度爆表。怎么说齐项也是自己亲室友,有点特殊待遇也正常,白绩左思右想海盐味的不会过甜,他大半夜打电话问完齐项后又自己做了份曲奇。
“什么味的?”齐项还记得那一茬,明媚的笑容染上他的眼梢,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边说还边啧啧有声地端详曲奇盒子,死都不打开自己尝尝,讨嫌地让白绩亲口说。
“狗屎味的。”白绩白眼翻上天,“喜欢吗?”
齐项用力揉了揉白绩脑袋,“嘴上长刺了吗,雀儿?”
白绩:“滚,快走。”
白绩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的瞬间忽然眼神锐利,往右侧凝神一瞥,只见对面的林荫道两个不认识的女生受惊的小鹿般手拉着手在白绩的Yin冷的目光下小跑窜走。
“怎么了?”齐项看他突然站住,不明所以地问。
“有人在拍我?”白绩眯着眼,指着女生离开的背影说,“看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嗯?”齐项摇头,“不认识,说不定是你颜粉呢。”
“颜粉?”
“就像我那不争气的妹妹。”
“……”
*
丹毓是私立中学,里面聚集着丹市有头有脸的“二代”们,硬件设施必然是顶好的把少爷小姐们伺候得服帖,与学费一样,住宿费也要比一般学校高不少。
丹毓的宿舍一直是四人寝室,房间面积大设施全,上下楼甚至配了电梯,一进门中央空调无声输送着冷气,房里房外根本是两个季节。六班的宿舍分布在四楼,而白绩的房间靠着电梯,在转角处面积更大。
齐项和白绩出了电梯,正聊着寝室结构。
“我把两个上下床撤了,换成了两个单人床,书桌的话中间放不下,我就在窗边摆了个长桌,可能衣柜那儿有点顶着,毕竟地方还是有点小。”
“你重新装修了?”白绩惊叹于齐项的财大气粗。
“对啊,昨天让宿管阿姨来打扫了,干净得不行。”
说话间,门被人从里推开。
“surprise!!”
礼花纷繁从天而降。
几个糙汉子穿着大裤衩子,一人捧着盘子勺子,那盒蛋糕早就被他们分食干净,留下两坨蛋糕歪斜倒在盒里。
“白哥,欢迎欢迎!”
“太好吃了,白哥人真贤惠,呸呸,真牛批!”
“白哥要盘子不,新的我还没用。”
周安他们都人挤人一股脑涌到白绩面前,纵使白绩在冷脸方面天赋异禀,也吓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拗出一分冷静,把箱子拖进来,里面满满当当的人,倒没有地方敞箱子,但白绩并没说什么,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拘谨不自在,好像进了别人房间一样。
“妈的,季北升!”齐项一进门,看到自己刚打扫的寝室被糟蹋得不成样子,Yin恻恻地唤了一声始作俑者,“就你把鬼子引进来的?”
房间最里面,季北升抱着椅腿,瑟缩着尬笑,“他他他们…问问我这个个蛋糕谁做的,我我我…”
“你来一下。”齐项把白绩按着坐到床上,给季北升让了条道。
季北升缩着肩膀,像裹了小脚的小姐,“哥。”
“出去把箱子推进来。”
季北升小鸡啄米式点头,一溜身出去,屁股还撅着。
“没没箱子啊?”
齐项一脚踹上门,季北升被门顶的一踉跄。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