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重音谐音的有那么多字,”沈轻坐到她对面,问着:“何以见得就非得是你说的那个字。”
“直觉吧,你长得白净清瘦,给人的感觉就像轻风,”她又打量了他一遍,笑:“你真的很年轻,还有些放荡不羁的轻狂。”
沈轻不置可否。
服务员过来,她仰头笑声说点一遍招牌菜,又转头问他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喝不喝酒。
“都行,”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按你的意思来。”
“好。”
上菜,摆酒,沈轻常在外出差,刀叉也早就是用惯了,余光瞥到对方切rou的动作,也是极其娴熟。
俩人坐在位置上低头进餐,对方不说话,沈轻神经渐渐狂躁起来,桌下不停动着脚,几次想扔下她去外面抽烟,然后赶紧离开,和她彻底断绝联系方式。
但所有的冲动又被脑子里蹦出来的那句“我做了输卵管结扎”给拦了下来。
饭毕,宫舞拿餐巾擦擦嘴角,看他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扬了下眉,“你烟瘾很大吗?”
“还行,”沈轻终于拿出烟,连着打火机一起反扣在桌上,手指不受控制地反复在烟盒上摩擦,“没另一个人大。”
“能戒还是戒了吧,”她拿过他的烟和打火机,红唇咬住烟头,熟练地点上火,仰身靠在沙发靠背上,叠腿托着手肘,偏头冲着窗外吐了口烟,劝着,“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年轻。”
“这话你今天说了三遍。”沈轻盯着她。
“是吗?”她低头笑笑,随手将烟灰掸在桌上的酱汁小碟里,“他们也经常这么说,我自己都不常意识到。”
“女士,您好,”旁边服务员过来提醒:“咱们餐厅提倡无烟就餐,您这样很容易影响别人的饮食环境,还有,咱们餐厅的餐具是不允许被随……”
“抱歉给大家造成困扰,”她偏头朝她颔首,“在场所有来用餐的先生和女士,由我来买单,损坏的餐具,我三倍赔付。”
“啊……”服务员还没见过这样的,以为对方是在挑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轻啧了声。
“怎么了怎么了!”前台经理老远看着不对劲,赶忙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宫舞意兴阑珊,懒得理,偏头看向窗外,眯起眼,一口口抽着烟。
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把刚才的情况跟经理讲了一遍,然后立在一旁不再抬头看她。
经理见多识广,对出手阔绰的这种人物,一般都秉持着超高标准的宽容度,毕竟在这地界儿,一不留神得罪哪派哪系的大人物被砸饭碗的小喽啰可是多的数不清。
经理忙凑上前躬身道歉,巴拉巴拉一堆他们新招的服务生不懂事,明个儿拽回去仔细教育教育,给顾客添麻烦了。
宫舞把卡撂桌上,抬指赶人:“麻烦你,我在和朋友聊天,不喜欢总被人打扰。”
经理哪里敢接,人家这一看就是生气了,连声低头道歉,赶忙拽着下头人退了下去。
旁边有几桌在看热闹,有桌的男客人一直朝宫舞这边瞅,等经理带人走后,笑声问了她句:“诶,美女,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呢吗?”
男客人对面的女人在桌底下猛踹他一脚!
男客人笑眯眯地盯着这边,恍然不觉。
她朝他们勾唇笑笑,天生睥睨的气质,平视也仿若俯视。
夹烟的手摆了个请的姿势:“大家随意。”
周围一群人两眼放光,坐在位置上蠢蠢欲动。
“穷不露贫,富不显财,”沈轻冷眼环视一遭,把卡推了回去,看她:“这里可没你的保镖。”
周遭一阵惋惜叹气声。
“我有什么办法,”她淡淡笑着,“这烟总要有个人抽的,我不抽,难道要等你出去抽吗?”
“不然呢?”没烟,手指不停搓着裤边线,沈轻愈加烦躁起来。
“你出去了,”她瞧他一眼,张唇吐了口烟,“还会回来么?”
“会。”他盯着那盒烟。
“骗人,”她把烟连着打火机一块儿扔给他,别过头,“你早就想走了吧。”
“你不也骗人么,”有土豪买单,沈轻也懒得再顾忌什么,叼住烟打上火,清清嗓,“你把我哥扔下,你回来看过他么?”
“我回来找他,他已经恨透我了,”望向窗外的眼神黯淡起来,她语气带着淡淡的惆怅,和着轻薄的烟雾一起,“纪封说,他要有个新母亲了,那个女人比我更懂得去怎么做一个好母亲,小箫很珍惜她。”
沈轻不回话。
“纪封不希望我再去打扰你们一家人的新生活,我给他钱,他也不要,我想去小箫的学校看看他,纪封说,那样只会让小箫觉得丢人,”她叹出一口浓白的云雾,“我想也是,他是多么要强要面子的一个孩子,哪就能突然就冒出两个妈来,老师同学们笑话怎么办?思来想去,怕影响他,我就没去。”
“那时我第二任丈夫破了产,跑了,”